此时未能杀了她,又将火烧到司礼监门前,这是玩的哪一出,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找不出答案。
两个各怀心事,计划着下一步的路如何走,直至天亮,顾司宜才合上眼睡着。
百官宴如期举行,宫中比不了往年那般奢靡,今年未做新的宫灯,宴会上的吃食也改成了三鼎炉。司礼监的小修子被关押在锦衣卫处,昭狱递交的供词漏洞百出,一个小太监如何将消息传至敌军?
平日里与司礼监结了梁子的,哪个没去昭狱走上一圈,皆无功而返。
宴会进行到一半,顾司宜便偷偷离了席,她脚步轻快,紧攥着袖口,今夜宫门的守备最为松懈,出了宫门,门外四下无人,她却选择了一条最不好走的路。
泥水溅起弄脏了裙摆,顾司宜却顾不得那么多,只见她脚边多了一道长影,骤然间,她顿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
“嗯?”季般般歪着脑袋看着她,走上前。
顾司宜望向她时,察觉到神色似有不对,她没说话。
“不是让你在宫门等我?”季般般眉目轻挑,微灯下,顾司宜发现不远处地上的黑影闪过,便明白了季般般说的这句话。
她点了点头,“安堂玉清不知今年又会有些什么新花样,先去安堂玉清如何?”
她的一颦一笑那般自然,演的毫无破绽。季般般嗯了一声,两手背在身后。看着二人消失在街尾,那黑影飞上屋檐,惊到了檐上的黑猫。
一声声猫叫回荡在黑夜中。
朝廷不设宵禁,除夕前后比起平日里,甚是热闹了些,前朝帝王每年灯会必来宫外凑凑热闹。
帝王去过的元雅阁门前,两侧各悬挂着一盏红灯,红灯之上有一灯谜,分别是十多年前安堂,玉清两位公子留在此处。
任凭掌柜拿出多少上等的物件作为悬赏,这灯谜终是无解。
元雅阁此后便被大家改了名儿,称之为安堂玉清。
“自打解禁以来,太傅便被太后幽禁,当年之事疑点尚多,我今夜是想亲自寻先生问个清楚。”
顾司宜停下步子,羊肉铺子传来的吆喝声太大,她不确定季般般是否有听到她说话。
“二位姑娘可要喝点汤暖暖身子?保证无膻味。”店小二在门口搅动着大锅里的肉汤。
热气扑来,连那小二的模样都瞧不清,顾司宜看向季般般,那香味惹得她咽了咽口水。
季般般偏了偏看着锅里熬的泛白的汤水,还算干净。“两碗。”
那白银递出去时,店小二满眼放光,擦了擦放怀里,招呼着二人坐下。
刚坐下,季般般说:“你不能见他。”
顾司宜转过脑袋,问道:“我知道,但若是不见。”“二位姑娘,汤来了,喝好,不够再加。”店小二笑嘻嘻的端来了汤,将顾思宜打断。
“你既已活着,何需挂怀。”
顾司宜对上她的眼睛,甚是有些诧异,“依照你的意思,我应该在这宫中安度余生。若我真如此,那夜我还不如死在驻阳河边。”
季般般淡淡地撇上她一眼,随即喝了一口肉汤,那汤没有一点盐味,她皱着眉头放下,不愿再去喝第二口。
顾司宜没说话,此番谈话,让她没了刚刚的食欲,连碗都不愿碰一下。
奈何这寒风刮过,她还是拿着汤勺浅尝了一口。
顾司宜从袖口中拿出令牌,金色腰牌上的仓字刻的有些粗糙,牌下挂着羊脂玉佩,黑色的穗子倒像季般般的风格。
“物归原主。”
季般般扫了一眼,“你留着吧。”她将腰牌推了出去。“我,想要别的。”季般般低下头浅浅一笑。
话落,她对上顾司宜的眼睛。
顾司宜双眼间竟少了当初那一丝的慌乱。她未应声,四处的嘈杂声一瞬间更加让人烦躁,明明大家口中议着都是风花雪月,繁花似锦,却让她听不出半点喜悦之感。
除了这浔安今年能有如此之景象,远在偃台的军营,今夜也是燃起了篝火,大家聚在一起,杀了营中年迈的老马庆祝。
景听尘右手缠绷带站在山头,这夜色沉寂的可怕,寒风波动着额前的碎发,她看着山下战士们围坐着吃肉,一个个扯开脸皮笑的那样不自然,她左手去拿腰间的酒壶。
“你这孩子,伤未好,怎躲在此处喝酒?”祖叙言寻了她老半天,随即站到了她的旁侧,年迈的她动作显得如此笨拙缓慢。
景听尘带着笑,咬开壶口的塞子,“师伯可要尝尝?”
祖叙言接过,抿上一口,双眉拧在了一起,“你这酒不行啊。”
“凑合凑合,等打完这一仗,回了偃台,我请师伯喝上好的百花酿。”
“外加两斤牛肉。”祖叙言倒也毫不跟她客气。
“得勒。”景听尘笑着回应,喝着壶中酒仰望着天边那颗北极星,这颗北极星成了空中唯一的一丝点缀。
祖叙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叹了一口气,“泗州易守难攻,若是想将他们赶回漠源,这一仗怕是不好打。”
景听尘受伤中毒时,祖叙言忽来到了军营中,在她和顾司宜看来,祖叙言如仙人那般存在,平日虽遨游天下治病救人,却总在关键时刻帮她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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