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路一开始就走错了,她这脑子捡漏坐了太后,还真是祖坟葬的好。”
季般般指腹摩挲着杯口,嘴角微微上扬,真正难对付的并不是太后,而是将她推上后位的池相。
允乔说:“公主的意思是等?看绾姑娘如何行动,恕奴直言,绾姑娘虽自小在大长公主膝下长大,可八岁便去了泗州,关在药观中,笼中鸟怎敌得过山中雀。”
季般般骤然抬眼,双眼如一道寒芒射出,盯的允乔小步后退,许久,才见季般般面上浮出笑,“那得看这笼子里关的是只什么鸟。”
季般般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顾司宜不会让她失望,她能看到顾司宜的聪明,却瞧不见武将世家骨子里透露的那股狠劲儿,似乎顾司宜身上没有这样东西。
正想着,门被推开,纪恒穿着墨色便服,身后随从拉着一个孩子紧跟其后入了房门。
季般般忙的站起身行礼,纪恒面上一笑,或许是许久未见季般般,他的眼神亮了不少,笑着说:“这鸟关着可养不好,经不住风吹雨打。”
季般般扶着他坐下,那小孩忙着坐到了纪恒身侧,双手搂着纪恒的大腿,眼巴巴的望着桌上的糕点咽口水。
季般般双眉一皱,看着孩子冻得彤红的小脸,鼻涕挂在人中,她有些嫌弃地问:“便是这孩子?”
纪恒转头看了看旁侧四岁的孩童,把糕点端到了他的面前,道:“找到他时,一家已遭了毒手,老两口将他藏在了米缸下的地窖中,得亏了他命大,未曾被饿死在地窖内。”
季般般挪开眼,坐到了对面,倒上茶水,说:“有劳师傅。”
纪恒接过季般般睇来的热茶,吹了吹浮末,抿上一口后,才道:“算不得何大事,她救下应监军的孩子,可是想用作要挟,从应监军口中探知些什么?”
“我看未必,太后将应监军的刑期定在了搬回关卫后,看似是想祭奠关卫数万百姓冤魂,实际上,也是在等绾。”季般般提到顾司宜的名字时,犹豫了一下,她不知这样称呼是否会奇怪。
见纪恒抬眼看着自己,她继续说:“等绾姑娘前去见应监军,只要她去了,便被太后抓住了小辫子,她是聪明人,自不会前去,让师傅保下这个孩子,她不过是想试试这纪家的令牌,能不能成为她的庇佑。”
季般般说完后,又给纪恒添了茶,她观察着纪恒的神色,直到纪恒面上出现一点缓和之意,她方才挪开眼。
纪恒愣了一阵,轻笑道:“心思缜密,你没看错人。”纪恒一笑脸上的褶子挤着双眼,他捋捋胡须,“眼下还有一件事儿。”纪恒清了清嗓子。
侍卫立马会了意,出了门,在门口守着,纪恒这才开口说:“今日早朝后,太后会见七处营统办之时,兵部上报,景听尘年后便断了信件,以及战场官员所寄给朝廷的书信皆在半路被拦回。”
季般般说:“景听尘胆子倒是大,不过这朝中的蛇鼠没斩干净,她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太后怎么说?”
“景家功高震主,已是没有位可封,太后表面自是听阁老的,由景听尘而去,不过,我瞧着要不了多久,景听尘自会返回浔安。”纪恒说的话在理,泗州和漠原这一仗一直僵持着,派兵镇守也只能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第28章 胡姬
季般般拿了一个橘子放到了小炉上烘烤着,炭火灼烧的红光印在铁网上,她用夹子挪了挪,一边说道:“师傅的意思是,太后不仅要逼景听尘,还要彻底摆脱阁老的控制,她要从粮草下手,逼景听尘回宫。”
纪恒点点头,“不错,常都港传来消息,朝廷已缩减边关粮草数量,阁老早朝后便启程往关卫,提前回去做准备,我想接下来朝廷便会断了景听尘的粮。”
常都港位于浔安东部,浔安分出了三个天下最大粮仓,常都港的粮仓常用于给边关战士而用,四面环山,打通了官道。
季般般一声冷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断了景听尘的粮,这是想逼景家造反,师傅说,景听尘会反吗?”
纪恒没有思考,肯定的答道:“不会,景听尘绝不会反,那孩子自幼便在战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她不惜命,但她惜景家世代忠将之名。”
“景听尘是把好刀,若是收住了再粗的铁链都能斩断,这太后的脑子终究是欠缺了点东西。”纪恒在景听尘还是孩童时便见过几次,凭着他这几年的观察,景听尘自是不会反朝廷。
这时季般般注意到狼吞虎咽的小孩被噎的满脸通红,她白了一眼,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些热水,“我想太后小时候应该和这差不多。”
纪恒带着笑意转头,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孩子嘛,大概饿了,慢点。”
季般般看着那孩子脸色恢复正常,才问道:“叫什么名儿。”
孩童手紧紧握着茶杯,小心地看着季般般,轻声回答道:“应席玉。”
他的声音很小,稚嫩的嗓音让人对他多添了几分怜悯,季般般说,“名儿不错。”她把小炉上的橘子翻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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