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混着一股难闻的恶臭袭来,崔自华面上再也没了笑意,看着更加可怕,戾气缠绕着眉间,“姑娘认认,他是景家的谁?”
顾司宜不敢去看崔自华提着的头颅,她秉着呼吸,眼眶渐红,她轻闭着眼眸缓解情绪,抬眸时轻嗤一声,“大人希望他是景家的谁?”
“景将军就在宫里,他是不是景家的人应该去问将军,今日谈的是我昨日是否去了南街,方才我也回了大人,昨日并未去过。”
这话似是惹怒了崔自华,他的眼漏凶光,随手将头颅丢到了地上,将皮手套摘了扔到盒中,举起双手拍了拍。
这时从堂内窜出一条猎犬,吐着舌头,张着利牙而来,顾司宜本能欲要上前朝着头颅而去却被季般般拉住,猎犬动作灵敏抢先一步叼着头出了门。
顾司宜藏在袖内的拳头握紧了,她隐忍着心中的酸楚,不敢展露半分。
“将这群刁民喂给锦衣卫养的那几只猛虎。”他说的那样自然,崔寄成入了院,笑着道:“父亲大人,别吓到了公主,这群人交给我。”
崔自华使了眼色默许,直到以然走头无路,这群人放肆大哭起来,许是恐惧充斥内心,许是冷漠横上眉梢斩断最后那丝希望,他们也不再隐藏。
“崔大人。”在众人命悬一线时,顾司宜叫住了他。
第36章 线索
崔自华手一顿,横眉一紧,“姑娘可是想起来了?”
顾司宜瞟了一眼,微微抬起下巴,说:“不过是想提醒大人,杀个人容易,但是善后可就难了,何况还是杀十几个,刑部可不是摆设。”她观察着崔自华的脸色。
果真在她说完后,崔自华面上的笑有些僵硬,但那神色透着狡猾凶残。
顾司宜盯着他的双眼,她琢磨不透崔自华内心的想法,是否会留下这群百姓的性命,“告退,愿大人早日破此案。”她扶了身子转身不再逗留。
在顾司宜出门那一刻,大理寺大门被重重关上,她双腿才软了下来,所有的骄矜被消逝,随着大理寺内传来一阵无声的哀嚎,顾司宜眼角噙上一抹泪。
嘶吼、悲泣点亮了一盏灯,一盏她曾经用力也点不着的走马灯。
“回殿。”季般般拉着她的臂膀将她拽离此处。
那颗泪终究是让她硬生生憋了回去,马车朝着隐仙殿的方向而去。
“车夫是不是你派允乔杀的?”顾司宜呆呆地望着窗外问道,昨夜她们回宫已是卯时,季般般也不会有如此快的动作。
季般般双手环着靠坐,慢慢地抬起眼皮,答道:“不是,慢了一步。”
顾司宜说:“那便对了。”她长舒一口气。
“看出了什么?”季般般挑眉,头靠着饶有兴趣地问。
“那惨叫不过是做戏给我听的,昨日我出宫前刻意摘下女官红绳,所以车夫中并无人知晓我是宫中女官,崔家昨日未能杀了我,以此将计就计,我猜,这计是从查到鬼面暗卫开始计划的。”顾司宜不慌不忙地说。
崔家如今在朝中位置不敢滥杀无辜让人揪住把柄,刚刚谎称见过她的车夫,说辞是崔家早已安排好的,不管今日她认不认,崔家在事情上也会将这人斩草除根。
“所以,景家的眼线排的倒广,都到鬼面暗卫中了。”
“阿洵不是眼线,将他安排在先生身边是为了保护先生安危,先生被禁随时会因黑牌而枉送性命。”顾司宜瞪着季般般,她不喜欢季般般的用词。
季般般捏住她右手腕抓起来,“我比较在意的是,昨天他拉的是你哪只手?”她睥着顾司宜,口气淡然。
顾司宜挣脱开她,骂道:“疯子。”她整理了自己的袖口,瞟了眼季般般。
季般般靠回位上,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笑道:“我大概真的是疯了才会来救你。”
昨日季般般赶来救她,她不意外,因为季般般似乎比谁都害怕她死了,但是季般般许久未再提过当初交易之事,也不曾问过她黑牌的下落。
顾司宜早瞧出纪恒看重的仓处营接手人是季般般,否则纪家的令牌也不会交到季般般手上。
但是纪恒却迟迟不像太后请辞,将位置顺理成章传给季般般,反而纪恒不这样做,他在等,在等太后逼他将位置给季般般,顾司宜琢磨不透这样的意义到底何在,还是说纪家要什么。
季般般不说,她自然查不出问不出,顾司宜不再去想,但,崔家,当真该死。
“父亲,替尸已处理,那群车夫如何处置?”崔寄成擦着手中的刀,大理寺院墙上都染上一抹红。
崔自华抬眼,显然他对此景司空见惯,不会因这满院红而拨动神色,“公的送去充军,母的送到军妓营。”他扫过角落蜷缩在一处颤抖的百姓,“小的,留下是仇家,送到锦衣卫喂那猛虎。”
话一出,刚才停止的喊闹再度而起,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但这卑微乞求并不能转变什么。
崔寄成一挥手,一旁的侍卫开始行动,目送人上了囚车。
此时崔自华却望着石碑不语若有所思,崔寄成不由得道:“男的送去充军,女的入军妓营,也是为大北做事,父亲还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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