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转了一圈手上的戒指，看了一眼旁边的清觉，“随便吧，反正就是走个过场。”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全星际最盛大的婚礼。”
清觉没听出来花颜话里的不对，一边想着一边说。
“别说给我，明明这是因为你们清家的面子，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花颜第一时间反驳，这锅她不背。
清觉看了一眼花颜，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说得对，那你对婚礼有什么别的想法吗？我会尽量满足，还有你们海盗团的那些人，你要邀请吗？”
“他们？他们还不知道我要跟你结婚的事，还是算了吧，而且我现在露面必定穿着伪装衣，他们猜都不敢猜那会是我，没什么必要。”
花颜再次拒绝，虽然她不知道清觉想和她结婚的原因，但是无非也就是些什么她不懂的政治经济啥的，那自己是傻子才会当真。
反应慢很多拍的清觉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停住了脚步，“你不喜欢？”
“这重要吗？”
花颜反问清觉。
清觉微微抿嘴，看了花颜半晌，最后还是没说话，沉默地牵着花颜离开。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像重新出现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对于花颜来说没什么影响，她这几天基本上是把清觉送给她的那台机甲当成了女朋友，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后院里练习熟悉机甲。
清觉坐在三楼窗前，合上手中的书捏了捏眉心，顺带划开光屏上的消息看了一眼。
是文渊元帅家里发出的讣告，抱着必死决心的文垚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这件事对文渊元帅的打击不小，再加上这种事情，文家并没有大办的意思，只是发了消息，愿意去的就自己去吊唁一番，做个最后的告别，明天就是文垚下葬的日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彻底消失了。
清觉的手有意无意地点着光屏，她不是个经常后悔的人，准确来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后悔的次数一只手都用不了，但是这次，她却总是忍不住想起文垚。
如果那天自己答应帮文垚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就算是爱人没了，那已经隐姓埋名，找到自由的文垚可能不会走上这条极端的路吧？
清觉觉得自己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冷眼旁观，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无论最后别人有什么样的后果，她都毫无心理压力。
可是自从上次在海盗星域没忍住回去选择救了花颜之后，清觉敏锐地发现自己多多少少开始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好像没有办法再风轻云淡地见证一些死亡。
这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
清觉的视线被窗外灵活的机甲吸引，纤长的睫毛在清觉的下眼睑投下了一片阴影，掩住了清觉眼中的变化。
————
就算文垚的葬礼不会大办，清觉和花颜还是去了一趟，吊唁送别。
等棺木入土，一切事了，清觉和花颜并没有多做打扰，直接打道回府。
“你跟文渊元帅是什么关系？”
从文家回来，清觉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她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文渊元帅和清家关系又很不稳定，话还是先说在前头更合适。
花颜摘下自己黑裙子上的胸针，“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确定我要找的人是不是文渊元帅，反正名字相同，其他的也对得上。”
“什么意思？难道文渊元帅是你失散多年的父亲？”
清觉微微挑眉，听见这前半句，顺嘴帮忙接上后面的话。
“放你的狗屁，”花颜瞪了清觉一眼，“我不是从小就在海盗星域长大的，我们那个星球，很小，基本上与世隔绝，但是日子过得还不错，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才两岁？只隐隐约约记得我们的星球被袭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在这场袭击之前，我看见了我爸妈在试图联系一个人，那个人也叫文渊，也是军人，但是没有联系上。”
“你怀疑你爸妈跟文渊有关系？”
清觉想了想先前打听过的文渊，文渊确实是来自边境的一个无名小星球，方向大概对得上。
“我肯定有关系，因为我听见我妈说，那是她哥哥，不会不救她的。”
花颜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一直都是很模糊的，但是这一段尤其的清晰，甚至让花颜有时候都会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或者是什么别的幻想。
“那如果这样说的话，真相怎么样，最后还是要亲自问问文渊元帅，文渊是曲家老爷子一手提拔上来的，但是我之前委托曲淼帮我查，却都什么也没查出来，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越是遮遮掩掩，里面越是有问题，清觉伸手将花颜揽进自己的怀中，“过去这段时间，我会找机会让你问个明白的。”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我也查过，在我记忆的地方，压根就没有那颗星球。”
这么多年过去了，花颜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可以隐形的心结，时不时还是会想起来，但是对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就算花颜这么说，清觉答应的事也肯定会做到。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文垚的去世在首都星明面上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清觉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很明显，明面上没有任何的影响，并不代表暗里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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