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白紧紧握着手中的瓷瓶,默不作声。
而其他人皆是恨恨地瞪着豫王看。
沈灵筠尤甚。
只因舒瑶方才趴在她的耳畔,气若游丝,还不忘哀声求道:“灵筠……求……求你了……帮我做个了结吧……不要让我皇姐为难了……她爱了长安近十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得偿所愿……定是受不了长安出事的痛苦的……求你……求你帮帮我……”
舒瑶知道,自己若与小少主同时出事,不管能救下哪一个,救不了哪一个,皇姐都会是痛苦至极,遗恨终生。
她不愿让皇姐继续受制于人,亦不愿让皇姐痛苦纠结,就只想自己主动退让了……
此刻如坠寒窖痛不欲生的舒瑶,意识已逐渐模糊,她那混乱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只要……只要她现在能死去,皇姐就可以不用再纠结,不用再受制于人了……
可恨的是她如今连自我了断的力气都没有了。
闻言,沈灵筠已然红了眼眶。
她紧紧抱住了舒瑶,似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受不了,我就能受得了吗?”
沈灵筠紧贴着舒瑶的耳畔,哑声控诉道:“李书瑶,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不忍心让她痛苦,就忍心让我痛苦吗?”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皇姐的。她如何选,我都认,也绝不会怨她。但我警告你,你若敢轻生,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随你而去!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你的命是我救的,那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
舒瑶能想到的事情,孟长安自然也能想到。
小少主没能听到那两人的窃窃私语,更是看不见殿下的痛苦神情。可她也还是猜到了殿下此刻内心之中的痛苦与不安。
她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让殿下面临这般痛苦的两难抉择呢?
于是她直接就替殿下做了决定:“殿下,快把解药给妹妹吧。”
明明如今小少主的双目已经失明,可她却还是不敢让殿下看出丁点端倪。只继续埋在殿下的怀中蹭了蹭,佯装出一副无事的快乐模样,撒娇似的指责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初同你说过的,寻常毒物对我来说是不会起作用一事了?”
闻言,李秋白才恍惚地想起了当初在京都雪月楼之外的那件事情。
那正是她初次色.诱这人之时,自己死皮赖脸地缩到了这人的怀里,行尽了非礼之事。而这人却还能傻乎乎地以为自己那是中了春毒,心疼的同时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寻常毒物于自幼被毒物调养着身子的她来说是无用的。
小少主看不见殿下的神情,猜不出她此刻的情绪如何。怕殿下还不相信,她又摸索着拉过殿下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看,我还是暖和的,不冷,并非是毒发的现象。你快去给妹妹喂药吧。”
如此,殿下才深信不疑。
此时此刻,她真是无比庆幸小少主拥有这般特殊的体质,才能免受着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可惜,她却忘了,这毒并非是当初小少主口中的所谓寻常毒药,而是西域奇毒。
李秋白全然不知此刻正缩在自己怀中的心上人是如何强颜欢笑着的,更不知道她正在受着怎样的煎熬与委屈,只当这人所有的异样神情,都是源自于她那肩上外伤的疼,竟是没有多想其他的。
“灵筠!劳烦你看下这药,若无问题便给阿瑶喂下吧。”
将解药交与沈灵筠,静看着沈灵筠确认过此药无异,顺利喂舒瑶服下解药,她才稍稍松了口气,重新将目光移回到豫王身上。
而此刻的豫王,却是已经重新坐回到棋台之上,正饮着茶津津有味地看着她们几人方才的行径。
“皇叔,这盘棋,还未下完呢。”
最爱的两个人都“没事了”,殿下脸上才得以重新挂上了笑容。
只是那笑容之中,寒意更甚。
见她如此,豫王不由得有些诧异了:“哦?你都输成这样了,还能继续下吗?”
话音方落,天空之中竟是突然绽开了一抹绚烂的烟花。
那……似乎正是靳卫营独有的信号弹啊。
此等图案,意为旗开得胜。
豫王心中顿觉不妙。
果不其然,原本还是冷静看着戏的陈瑞云,在听到下属的汇报后,竟是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他的身旁,急切道:“不好了王爷,城外青城山上……出事了……”
城外青城山上,藏的正是豫王以山贼名义所养着的私兵……
共计五万。
那正是他藏匿已久的筹码啊!
结合着李秋白方才的所言所语,豫王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只恨恨瞪向了李秋白。
“是你!”
“皇叔前面也说了我是声东击西了,怎么就不再多想想,猜猜我击的是哪个西呢?”
殿下手中仍还紧握着孟小少主的手,任由着小少主勾弄把玩着自己的指尖。
不似她手中的动作那么轻柔,接下来她对豫王所说的话,却是冷血狠戾又无情:“你那五万私兵的性命,换剩余的一份解药与伤她们之人的一条命,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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