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秋白又怎不知李睿渊的心思呢。
探望可以,可若要他放人,如今暂且还是不行的。
才刚关进去,就已将孟小少主杖责二十,那往后的日子,又怎会让小少主舒服到哪里去?
君意难为,如今他能在知道孟小少主所犯的欺君之罪后还能做出这般让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事情了。
李秋白抿了抿唇,也没有再得寸进尺多说些什么,直接接过了李睿渊给她递来的东西,起身道:“多谢父皇,那儿臣就先告辞了。”
待李秋白离了御书房后,李睿渊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头对身后的邱盛说了句:“公主府守卫实在是太过松懈了,什么人都敢去闯一闯。正好,林家那位小将军偏还敢赶着往上凑,那就给他个机会吧。你去拟旨,直接让他替朕去守公主府吧,顺便再挑出一百名身手上乘的虎贲军给他。”
虎贲军不受各府调制,只为皇帝所用,如今又被指派给林小将军去守公主府?
只这一道令,不出明日,怕是就要引起轩然大波了吧。
“诺。”
邱盛不敢胡乱猜测帝王之心,只应了声诺便已自觉地去为李睿渊拟起了旨。
待邱盛将圣旨拟好,唤李睿渊过目加印之时,李睿渊才回到了桌案之上,审阅着邱盛所拟的旨意。
“邱盛啊,你说,她若不是女子,那该有多好啊。”
那声呢喃,听得邱盛心惊不已。可身为李睿渊贴身伺候之人,他又怎会不知李睿渊此刻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答案呢。
“殿下若非女子,可能如今也未必能令陛下满意啊。凡事有因才有果,陛下无需太过介怀了。”
“嗯,说得也是。”李睿渊稍稍叹息了一声,又一次失神问道:“那你说,她若不是陆惜遥的女儿,那又该有多好啊。”
陆惜遥这个名字,曾是李睿渊多少次噩梦惊醒时所唤之名。
李睿渊的噩梦,李睿渊的心结,当年的宫廷秘事,邱盛都不敢随意提及。
他只好装作未曾听到这一声问,将话题转移开来。
“陛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此,李睿渊才松下身子往龙椅之上靠了去。
“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这还能算是不想讲的意思吗?朕恕你无罪,直接说吧。”
邱盛笑了笑,直接道:“今日,奴才曾在驸马下巴之上看到了两排牙印,血迹都还没干透。”
下巴上的牙印?
血迹还没干?
那浑小子这究竟是干了什么混账事才惹他们家公主生气的?
李睿渊正想着要不要再让人去加杖二十,便听邱盛又继续道了句:“如此看来,驸马的这张脸,可并非是江湖之上易容术所能易成的……”
闻言,李睿渊倏的就沉下了脸。
若非是易容术,又有何种方法能让两人长得一摸一样?
想到几个猜测后,李睿渊眉头已越皱越深。
“查!好好查一查,牢里那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此时此刻,离宫路上的公主殿下却是不知李睿渊又多了股怎样的好奇心。
殿下出宫之际,月初便已候在了宫门之外。
镇定踏上马车后,李秋白才问了月初一句:“人带回来了吗?”
“已经接回公主府了,静待殿下指示。”
李秋白攥紧了手中的令牌,沉声道:“好,先回府,为她备点东西,再带人去一趟天牢。”
天牢之中,奉令而来的七皇子看着人行完刑后,又对孟长安冷嘲热讽笑了几句,多的他也不敢在宫里的人面前多说,不过是落井下石了一番,便已得意地带人离开了。
而在那过程之中,孟小少主却是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更是声痛都未曾呼过,就这样咬着牙默默忍耐着。
好在天牢之中所关之人,大多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这里的狱卒也都知道,里头的人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狱卒能得罪得起的。
是以,倒也没什么人会特意去为难这位驸马爷。
当然了,他们更不敢阻拦奉圣令前来的七皇子。
待孟长安受完刑,直到七皇子与宫里的人一同离去之后,狱卒才敢帮忙将人从刑椅之上搀回到石床之上趴着。
孟长安额上早已泛出了涔涔冷汗,纵使她有内功护体,在被这杖责二十过后,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牢之中,阴寒森冷,连件棉被裹身都没有的孟小少主只能攥紧了身上的单薄衣衫,强自忍受着那四处窜来的寒意。
臀后的痛楚混合着身上的冷意,竟让趴在石床上的孟小少主变得愈发昏沉,渐渐昏睡了去。
睡梦之中,她仿佛又听见了殿下在她耳边声声呼唤着。
一声又一声的长安,险些就要让孟长安深陷在那样的美梦之中,无法自拔。
“长安?长安!快醒醒!”
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身上传来了丝丝暖意后,孟长安才重新拾起力气,强自撑开了眼皮。
当你想着一个人的时候,睁开眼便能看到她出现在你身旁,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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