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看，萧念却是怔在了原地。
原本张扬的红发被尽数染成黑色，衬得那张本就引人注目的小脸，更是俏丽。
几月前只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对方放在了心上。
萧念的眼中像是盛满了细碎的光，目光顺着叶忆乌黑的发落到那缀着黑色耳钉的白皙耳垂时，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似乎有什么变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即便是张扬之中露出几分乖巧来，也难以掩盖那本就耀眼的光芒。
只是在人群中站着，萧念便能一眼看到对方。
不讲出身，不讲容貌，看似冷清的外表下，却有着如火一般温暖又明亮的光芒，只此一眼，便能于世间众人之中，毫无顾忌地奔向对方。
此后，春夏秋冬，她的四季都想有她的身影。
叶忆被萧念盯得不自然，抬起手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指尖触碰到自己略有些热意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叶忆不想被对方看出端倪，胡乱地拿过桌上的书本，便看了起来。
萧念支着下巴，看着叶忆的侧脸，不由地轻笑着。
叶忆拿著书的手一顿，轻咳出声，垂眸看着自己的黑发，心中满是羞恼。
那日，萧念刚问过发色的问题，没过多久，她便惦念着，自己染回了黑发。
太刻意了…
边想着，叶忆抿了抿唇，却是始终不敢去看萧念的眸子，似乎一对上，对方便能轻而易举地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小叶子，书拿反了…”
萧念强忍着笑，出口提醒道。
“什么？”
叶忆慌忙地翻过手中的书，然而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被对方捉弄，连忙合上书本，看向萧念。
萧念失笑，却是倾身向着叶忆凑去。
“终于肯看我了，小叶子…”
叶忆舔了舔略有着干涩的唇，看着萧念满是笑意的眉眼，脑中不由自主想起那日与江枳的对话———
几日前。
“老大，这追人要趁早，我看萧学霸学习好，长的也不错，你要下手晚了，萧学霸可就被别人抢了！”
看着江枳颇为认真，义正言辞的模样，叶忆眼神有些躲闪，轻咳几声后，却是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抢？有谁会去抢？”
“老大，你可不知道，咱萧学霸名气大着呢，入学的第一学期，就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去演讲，加上这两年以来，萧学霸次次稳居第一，学校的表白墙上，可有不少人盯着呢。”
说着，像是害怕叶忆不信一般，江枳连忙拿出手机来，递向叶忆。
叶忆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着，看着对话框中的内容，心中难免有些吃味。
有些帖子下面，还附带了不少人的照片，其中有几位，更是些干净秀气的女孩子，乌黑的头发，更显得纯真。
叶忆看着手机中的内容，心中竟是无端地升起几分低落来。
无疑，萧念是优秀的，可正因为这份优秀，让叶忆在好几个黑夜，也曾因惶恐不安而惊醒。
不知怎的，叶忆想起那日萧念的话，心中便有了一个念头，于是昨日，叶忆便趁着周末，将自己的红发染成了黑色。
“你…不喜欢吗？”
叶忆拢过耳边的碎发，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心中满是紧张。
“喜欢，小叶子的黑发很好看…”
说着，萧念还不忘撩起叶忆的发丝，缠绕在指尖，模样很是轻佻。
“而且啊，小叶子还很香，全身上下，都正合我意。”
然而，萧念刚说完，却是故意顿了顿。
“只是——”
“听说小叶子前几天又和别人打架了？”
“有这回事儿吗？”
说着，萧念将人禁锢在窗边，却也只是抬手捏了捏对方的小脸，眼中的笑意更甚，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对方的解释。
“是她们…来找事的…”
说着，叶忆微微别过脸去，任由着对方把玩着自己的手。
前些日子，手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看着那尚有些疤痕的地方，叶忆还是不禁想起萧念总说的那句话：
“小叶子，再受伤，我就亲你。”
仔细想来，那天所说的十八个吻，似乎在天台上，储物间，器械室，以及落日余晖下的操场上，都有着缠绵的影子。
叶忆与人争斗时，从不愿让萧念看见，或许是潜意识中，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满是戾气的那一面，便总是努力地让自己干净起来。
桌上的书本堆的很高，堪堪遮住了坐在教室后方的两人。
萧念挑起叶忆的下巴，看到对方睫毛轻颤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学霸，能给我讲道题吗？”
萧念的前桌突然转了过来，叶忆连忙别过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又害怕对方看出什么端倪来，不动声色地向着一旁移去。
前桌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的江枳转过头来，颇有些焦急地向着叶忆挤眉弄眼，其中的暗示意味很是明显。
“老大，上啊…”
江枳夸张地做着口型，生怕叶忆看不见一般，小声地呼喊着。
叶忆尴尬地轻咳几声，顶着萧念意味不明的眼神，站起身来，动作生硬地将椅子拉到萧念身边，桌椅滑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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