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言简意赅:“今天的事,老爷都知道了。”
他口中说的‘今天的事’,林晚清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即使她身处娱乐圈,但爷爷也是不关注这些娱乐新闻,她这次上综艺,爷爷怎么会知道呢?
林晚清一颗心悬得高高的:“爷爷什么态度?”
“老爷态度不明。”
林晚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爷爷不表态就是不支持不反对,要是他当场发作,恐怕她连综艺后面的节目都没办法参加了。
除了那件事外,爷爷对她百依百顺的,嗯只要她多做思想功夫,爷爷总能接受的。
她语气不由得轻快起来:“嗯那就行,爷爷知道她住在我那里的事么?”
“梅姨本来想跟老爷汇报,我拦下来了,恐怕瞒不了多久。”
林晚清眼里闪过幽冷。
自幼,梅姨便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她将梅姨视为可靠知心的长辈,关系颇为亲昵。
上次梅姨默不作声,突然闯进她家,对呦呦那种审视的态度,她就十分不快。
还有这次综艺节目的事,她猜想,恐怕也跟梅姨脱不了关系
这趟综艺节目之后,她得好好敲打敲打才行。
不过,林叔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给她来电话,应当还有别的事。
果不其然,林叔深呼吸一口气,沉着声:“陈家失踪多年的小女儿找到线索了。”
夜色静谧冷寂,几个星光闪烁着,林叔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石破惊天般,砸在林晚清心上。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忍不住颤抖,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惊慌。
二十五年前,三岁大的陈家小女儿失踪。
这些年,陈家一直不遗余力地寻找她的下落,期间也有过消息,证实过后,无一例外都落了空。
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线索?
月色冷清,林晚清孤零零站在这里,肩背单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她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慌乱的思绪宛如打乱的毛线团,她慢慢理清楚。
先不提她跟陈家小女儿指腹为婚,单单是当年她的过失致使陈家小女儿失踪,还有陈家主母拼着最后一口气,拯救自己的性命。
这一桩桩剪不断理还乱的债务、恩情。
她要怎么偿还?
她要怎么逃脱这巨大的牢笼,掌握自己的命运。
一想到这,林晚清就窒息。
她站了许久,眼里闪过一抹坚定之色,人定胜天,这辈子她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会将她们分开。
林晚清想通这一切,踱着小步子走回房间。
时弥已经洗好澡,两条腿交叉叠在一块,搭在小凳子上,裤腿缩上去,露出莹白的小腿。
她穿着月牙白的睡衣,绸缎质地,衬得她整个人干净纯粹,肩膀上挂着白色毛巾,头发半干,滴出的水珠落在睡衣上,晕开一团水渍。
手里拿着那瓶云南白药喷雾,眼里的笑意又深又浓又软。
林晚清看得直恍惚。
想起高中时候,她父母离异,跟奶奶相依为命,住在一间小小瓦房里。
屋里装得是劣质的白炽灯,摇摇晃晃的,刺人眼睛。
即使深陷这样贫穷的泥潭里,她眉宇间依旧恣意飞扬。
宛如小太阳般温暖明亮的一个人。
只属于她的。
林晚清浅浅笑了。
她的目光停留太久,时弥抬眼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朝她招手:“过来。”
林晚清走过去:“干嘛。”
时弥拉她入怀里,脸上笑意不减:“唔真好啊,还被人惦记着身上的伤,还是老婆心疼我。”
她头发的水珠滴到林晚清脸上,便有些痒,她像只小猫咪蹭了蹭。
听到她喊老婆,脸又红了:“你真的是——赶紧上药啦。”
“我自己够不到,你不帮我么?”
又不是后背,怎么就够不到了,林晚清推她:“你自己来啦。”
时弥又道:“想让你帮我揉不行么?嗯今天被你掐,还背着你跑了一天,胳膊酸,手酸,肩膀也酸,听到你这样说。”
她拿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心更酸了。”
“知道啦。”
林晚清拿过喷剂,撩起她的衣服,露出好看的腰线。
其实林晚清下手不算重,时弥肌肤娇嫩,轻轻一掐就除了淤青。
林晚清给她喷完药,小手轻轻揉,她咬了咬唇,自己真的是太不该了。
“以后下手轻点。”
“嗯知道了。”
时弥轻轻笑:“特别是指甲好好修一修剪一剪。”
确实指甲掐人更疼,林晚清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甲,的确有点长,是该好好修一修了,不过以后也没打算掐她。
也不需要剪短。
时弥又道:“免得太剧烈太激烈了,嗯大腿啊后背啊刮出一道道血丝,很疼的。”
什么大腿后背?她掐她,总不能掐到大腿啊,还有后背没多少肉,有什么好掐的。
林晚清迷迷瞪瞪。
时弥撩她的头发到耳后,靠近她的耳畔,小声说:“特别是……”
“不舒服。”
林晚清整张脸红的滴出血,这种流氓话也能说出口!
她羞愤得一下子推开她。
时弥却抓住她的手腕:“你看我,从来就不留长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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