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
好不容易停下来，杨永婧害羞问五皇女，是不是喜欢她。
五皇女似是听到笑话：“你说什么，谁会一个只会弄琴绣花的大家闺秀。”
这种嗤笑，一下子把她扔进万丈的冰窟里。
隔着遥不可及的冰墙，她眼睁睁看见五皇女与苏见雪牵手走向远方，苏见雪手里的剑和肩上的弓她永远也用不好。
“呜呜呜……”
在冰窟哭了好久，打了无数个激灵，杨永婧醒来时脸边还挂着泪。
回想起五皇女最后看向自己的轻蔑，她站起身来到窗边，木琴直挺挺放在桌面。
古色古香的琴，天境宗师兄给每个女子房间都配了一张。
“你说什么，谁会喜欢一个只会弄琴绣花的大家闺秀。”
梦里五皇女的话又出现在耳边。
盯着琴，她心里似乎狠狠扎入一根刺。
正当她要把琴放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窗外刚练完剑术的大皇女碰巧路过，看见桌上的琴，当即停下步子对她温和一笑。
大皇女擅长鼓琴，只是后来因为练武荒废了不少，现在遇见知音便来了兴趣：“杨小姐能否弹奏一曲《广陵散》？”
她期待地望着杨永婧。
自从祈栖梧独自离开天境宗后，这里再没有人弹过琴。
杨永婧听到曲目一愣：“殿下是要听《广陵散》？”
世间金钱易得，知音难求，喜欢《广陵散》的想必是重情重义之人。
大皇女似乎不是原本印象中那样地唯利是图。
见她犹豫，大皇女也不白让人弹琴，投其所好地递来不伤人的剑鞘。
“我见杨小姐对练武颇有兴趣，这样，我教你舞剑，你为我鼓琴作为交换如何？”
杨永婧望着大皇女善意明媚的脸，拒绝的话咽回喉咙。
她低头，撩起裙摆轻轻坐定。
“好。”
琴声忽起，大皇女闭起眼睛倚靠窗楞，和杨永婧一起沉浸在晨光音律中。
*
九皇子最近很郁闷。
他好不容易偷到能够随意来往沙剑阁和雕丹阁的令牌，五姐姐却总以忙碌为借口，没时间带他玩。
“小九你少玩点儿，应该像你五皇嫂那样勤加练功，这样长大了才能为国报效。”
五姐姐语重心长教育他。
可当九皇子抬起脑袋望向五姐姐——
半趴在门槛晒太阳，五姐姐拿着一根树枝逗那只新捡回的漂亮白猫，脸笑得比太阳还灿烂。
九皇子：…………
醋意大发，弱小无奈，比起他的黏人，五姐姐更加不务正业！
“咪咪过来！”
他恨恨叫了猫咪一声，可漂亮的猫咪只顾梳理毛发，不理他的叫唤，面对五姐姐的逗弄，猫咪也爱答不理的模样好傲娇！
“笨猫！”九皇子酸不溜秋评价。
五姐姐笑了：“何必跟它置气，等我把它训练好了送给你五嫂嫂玩，是吧，咪咪来做个恭喜~”
猫咪：……
九皇子：……
五姐姐一把抱起猫咪开始摆弄姿势，白珺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只是多余的存在。
他默默起身，离开雕丹阁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
悲凉之风轻轻吹动鬓发，他不甘心，回头看了眼五姐姐，心想五姐姐会不会正看着自己。
然而阳光斜照在门槛，五姐姐正抓住猫咪的爪子一遍一遍教它做恭喜，神情别提多专注。
九皇子：我知道了，我走。
你们玩的开心。
女人都是没有良心的物种。
过去五姐姐在白珺心里是无所不能的神，现在……他考虑要不要将五姐姐挪到“对弟弟没有对猫咪上心”位置上，可心里又舍不得，回沙剑阁的路歪歪斜斜，穿过一片茂密树丛，他的小胳膊小腿酸胀不已。
休息半个时辰叭。
由于个子太小，坐在树干上休息的他，很快被树叶遮住。
下午暖和的阳光让他困倦欲睡，迷迷糊糊间，五姐姐拿着个大鸡腿喂到他嘴边。
“好香呀——”白珺嘴巴长得大大的，眼瞅就能啃下第一口肉。
可一阵打斗声打断他吃鸡腿的美梦。
九皇子：吵人美梦的狗东西，拿命来！
等他杀气腾腾伸出脑袋，就见着一个全身白衣的男人把二皇兄变成了石头。
男人背着对他教训着石头，好看的脚尖悬在空中没有落地，嗓音慵懒而随意。
“宵小之辈，竟敢偷舀不死泉的水，你在这里蹲个二十年反省，还有那个唆使你来这里偷水的狗皇帝，违背天理，估摸着现在已经被天雷劈中了吧。”
做二十年石头！！
母皇要被天雷劈！！
白珺捂住自己嘴，即将脱口的尖叫被拦住：！！！！！！！！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做石头不能吃喝，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被天雷劈中万一不死，也不能吃喝了。
拂袖抖落灰尘，男人转身仍低着头，搭配悬着的脚尖……活像一个吊死鬼。
九皇子：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别发现我。
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发出声响。
吓得闭紧双眼，光听声音就能推断出，这男吊死鬼的法术极高，并且现在心情很不好。
终于外面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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