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映雪直直看进她绿眸里，目光下移，落到她嘴角的鲜血上，红唇抿紧：“解了。”
“解了就好。”
“可不可以扶我一下？”伏嫚把喉咙涌出的血腥再次吞回去，温和地看向厉映雪的脸。
厉映雪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扶住她腰身，让她把大部分重量给到自己身上。
两人搀扶着慢慢地走出洞口。
到了山底下，伏嫚被厉映雪扶上车，厉映雪坐在驾驶座上开车。
“现在回去吗？”厉映雪冷声问。
“嗯。”伏嫚目光有些不舍地频频留恋在她的脸上。
车子启动，行进在宽阔的柏油路上，高|耸入云的直树在两侧排开。
“厉映雪，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
“为什么？”
“我不会记住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伏嫚猜到她说的是上辈子，她的恶和欲对她犯下的罪孽。
胸口划过难受，薄唇掀了掀，自嘲一笑：“……也是。”
“你恨不得杀了我。”伏嫚呢喃，侧眸看着手背上若隐若现的蛇鳞，拿手捂上，闭了闭眼，“厉映雪，要不你把我杀了吧，偿还我的恶和欲带给你的伤害。”
开车的女人并没有理会她。
回到山庄别墅，厉映雪扶着她下车，正想扶她到卧室。
伏嫚却说：“去地宫。”
厉映雪瞧了她几眼，转而去地宫，“很严重的伤？”
“有点严重，我用温泉养一养就好了。”伏嫚不急不忙说。
厉映雪带她下去，把她扶到温泉旁边，伏嫚就让她走开，“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厉映雪直接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留念，伏嫚看着她背影许久，叹了叹气。
待她出去后，伏嫚收回视线，银色尾巴浸在温泉里，她的灵力亏空得厉害，险些就要被天道永远压制成一条蛇。
好在这最后一刻续上了灵力。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温泉的灵力吸收得极慢。
身上的伤也没法一下子痊愈。
伏嫚担心被天道压制彻底变成一条蛇，始终不敢变回全蛇的模样，只是保持着人首蛇身，上半身匍匐在温泉壁向池底延伸的台阶上，宛若一条搁浅的美人鱼。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不顺眼，偏偏这个时候Alpha的易感期来临。
换做以前，她可以用灵力随时把这份欲|望压下去，可这时候她没有多余的灵力压制。
浓郁的白麝香溢出温泉，向四周蔓延。
不一会儿，一条黄金蟒从外面爬行进来，来到温泉边缘，爬下台阶，用蛇唇碰了碰女人伸出来的手。
见帝姬没有抵触，没有吼它，黄金蟒开始慢慢地触碰她手臂上更多的肌肤，抬了抬头，看向温泉里若隐若现的漂亮银蛇尾。
就在它准备行动时——
“出去。”
一道泛着冷意的嗓音在它身后传来，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第72章
一双高跟鞋踩在黄金蟒尾巴的旁边。
它回过头看了看在她头顶居高临下俯视温泉的女人, 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帝姬。
片刻后，灰溜溜地转身出去。
温泉里，伏嫚侧躺在倾斜的台阶上，头枕胳膊, 右手臂向头顶展开, 指尖搭在湿润的台阶边缘，在听到高跟鞋声响后, 微微动了动。
潮湿的温泉水在她指尖凝聚成一滴雨珠, 滴答一声掉落在下一个小台阶上。
因为和玄姬那一场决斗，尽管对方已死, 但伏嫚也受伤不轻, 嘴角还残留着一些血丝, 空气中飘着血腥味。
伏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薄唇都是苍白的。
身上散发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 沉在温泉底的蛇尾渐渐有暴动之意。
伏嫚察觉到她的眼前有一双骨感的脚踝经过，慢慢地朝温泉走下去。
她半睁眼的片刻，只捕捉到一袭光洁裸背，如瀑长发垂落，随着走下去, 发尾逐渐被温泉浸湿。
伏嫚怔怔看着她潜进水底。
“厉映雪……”
刚呢喃，下一秒伏嫚一僵，不敢相信。
温泉水面下, 一抹倩影寻找到那截漂亮的银蛇尾，纤长的指尖抚上上面的蛇鳞, 找到那块像是在呼吸的蛇鳞, 慢慢地按揉治疗。
待蛇鳞张开后，清澈温泉下冷艳的女人手指顿了顿, 静看片刻后，泛着冷意的红唇倾覆上去。
空气静默，只有温泉眼还在咕噜咕噜注入源源不断的山水，那截蛇尾像是有了自主想法，挣脱掉她的手，卷住厉映雪的腰，将她提出水面，与此同时，那原本该躺在台阶上的女人紧紧凑到她跟前，神秘而庞大的绿眸凝望着厉映雪。
“你在做什么？”伏嫚哑声问。
厉映雪学她曾经的靠壁，微微昂起下巴，看进伏嫚幽绿的眸子里，淡然掀起眼皮子，反问：“你想我做什么？”
伏嫚逼近她：“你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吗？”
厉映雪毫不在意她的靠近，“是什么？”
相贴那瞬间，伏嫚在她耳边说：“你想和我双修。”
厉映雪保持着不动声色的脸色，可那两个字在她耳边响起，耳垂终究还是红了一下。
“双修吗？”伏嫚提出，“可以助我恢复更快，也助你吸收更多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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