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阮停顿片刻,回答她:“那酒补身却也暖情暖欲,是我考虑不周,让阿宁难过了。”
“可我已经在你面前失了颜面。”羌宁委屈,“你看光了我身子,得补偿我,或者……对我负责。”
林冬阮沉默更久,问:“阿宁想要什么补偿。”
“自然是同等的补偿。”羌宁说,“姐姐你也要这般做。”
“我……不会。”林冬阮有些无能为力地坐在榻边低首,“自从知晓自己有重欲之疾后,我便从未沾染过任何容易起欲之事,阿宁,并非我不愿应诺,是我……”
羌宁想了想,问:“那我来可以吗?”
这对于林冬阮而言,算得上一种为难了。
可林冬阮不想对方失望,只能在纠结中沉默不语。
“算了。”羌宁见她实在为难,只好先一步松了口,“姐姐,我不怪你,今日之事只当没发生,你出去吧。”
林冬阮起身为她盖上被子,转身,却没走。
羌宁:“……”
她想,自己迟早得被这人给气死。
林冬阮问:“阿宁,方才的帝纪可记在心中了?”
“姐姐啊——”羌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我眼下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别奢求我来记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什么都不会听到。”
林冬阮:“那便再重新读一次,这次阿宁认真听。”
羌宁一身的欲念硬是被林冬阮一遍遍的帝纪给说没了,她好似兜头被来了一捧凉水,别说兴致了,现在就是林冬阮赤身相送,她也无动于衷……好吧,还是会重新有兴致的,这件事儿不算。
“姐姐,我不想听,听不进去。”天将明时,羌宁忍无可忍地打断对方。
林冬阮又问:“那阿宁记住了吗?”
羌宁:“没有。”
林冬阮沉默。
羌宁见对方面露严厉,连忙改口:“不过我也是可以记的。”
“那要如何才能记住。”林冬阮说,“昨夜阿宁辛苦,今早不该再挨手心戒尺了。”
听出来了,这是要自己不好好背书就得被抽手心的意思吧。
羌宁和她商量:“姐姐,你亲我一口,我就好好记。”
“真的吗。”林冬阮问。
“嗯。”羌宁点头,“说到做到。”
林冬阮觉得可行,于是不做防备地走近,但羌宁又说,锁链有些沉,可不可以解开。
“好。”
林冬阮坐在榻边,帮她解开了锁链。
羌宁放松片刻,垂手等着她靠近:“姐姐,我准备好了,你认真一些。”
“嗯。”
因为对方这样说,所以林冬阮拿出了对待古籍文典的认真态度,一手揽袖一手撑榻,小心地靠近……
羌宁引她上当,当即手臂一收,拢住面前人,转身下压,控制住了对方。
“抓住了。”羌宁笑得肆意妄为,“姐姐,你知不知道兵以诈立,先计后诈?”
林冬阮在她下方,不免也笑了:“阿宁竟也读过兵法。”
羌宁:“……”
很好,现在她笑不出来了。
林冬阮见她不做动作,于是主动撑臂于身后,起了些高度,轻轻碰了碰面前人的脸庞,如蜻蜓点水一般,结合她的上一句话,倒是很像严师对学生的赞许。
羌宁愈发无言,只是眼眸幽深地看着下方的林冬阮。
林冬阮笑容里带着欣慰带着赞许,没有别的什么情愫,在这样的目光下,倒衬着自己不堪造就,整日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羌宁觉得心中憋屈。
林冬阮此刻就在这里,冰肌玉骨清无汗,素色衣裳在推搡中微微起了褶,这姿态非常之耐人寻味。
羌宁觉得不够,刚才的,完全不够。
就在她渐渐贪欲胜心的时刻,林冬阮终于推了推她,问道:“阿宁,记下来了吗?”
羌宁:“……”
就知道林冬阮迟早会提这一茬。
羌宁气愤且不满,当即玩赖,俯身一咬林冬阮,随即连忙起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林冬阮整理着衣裳起身:“……”
一旁的帝纪展开还未阖上,林冬阮无奈叹息,拂平书卷,随即仔细收好。
·
羌宁逃了出来,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晨起时犯心悸。
按理说……方才那样惊心吊魄的,合该心跳加快的。
羌宁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很可能真是那鹿茸酒的功效,也许林冬阮说的真是对的,那酒确实能在补身的同时治自己的旧疾。
羌宁想了想,用暗哨呼唤影卫前来:“去张蔚岚那里多带些酒回来。”
她说完很久,都不见有影卫前来,当即谨慎地环顾四周,却见那些不成器的东西隔了较远一段距离候着,完全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本来在林冬阮那里就受了好些气,如今又被这些影卫们气得够呛,羌宁突然还想起昨夜的困窘,可不就是因为这些草包迟迟没有进来,让林冬阮看尽了她情/欲上头时的不堪。
若不是影卫及时来了,自己早扭转攻势,把林冬阮给……
羌宁气得头顶都要冒火了。
“干什么呢,都滚过来。”她恨恨地看向那边。
影卫们顿觉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匆匆赶来。
在羌宁开口发火之前,影卫们遵照宋骆的叮嘱,起身跪下恭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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