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像暴雨似的捅过身体的各个地方。
意思渐渐朦胧模糊,可雾离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最后一道利刃贯穿心口。
倒在地上的翱鸟挣扎了下,彻底死去了。
“她死啦她死啦!”姜眠好站在一旁拍着手,雀跃道:“坏人死掉了!”
叶清歌瞥了眼地上以及被捅得不成样子的鸟,笑道:“是呢,坏人死掉了。”
“绿酒好棒!”姜眠好粲然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叶清歌看着她的笑颜,有些微怔,昏暗的洞穴因为这一笑而升起光芒。
叶清歌低头看向已经死透了的雾离。
手中利刃仍旧不停地捅着,积极地像是渴望再一次得到夸赞的孩童。
赶回来的霜寒在洞穴外停住脚,入眼便是几乎被捣成泥的翱鸟尸体。
“主人!”霜寒忍不住扣住了叶清歌的手臂。
眼前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叶清歌一顿,扭头看向身侧,刚刚还笑颜如花的少女已经消失。
理智回笼,叶清歌闭了闭眼,压下了翻涌的心绪。
自知僭越了的霜寒屈膝跪地,沉声道:“主人,我发现了那桃木枝口中的族群,是一棵生存了万年的桃木。”
“嗯。”叶清歌低声道:“砍下来,带回去。”
“是!”霜寒应声完,偏过头看向已经被捅得稀烂的雾离,低声问:“主人,这鸟该怎么办?”
回过神的叶清歌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她手持帕子,正温柔地擦拭着好眠剑上的黑血。
瞥了眼骨头被拆卸干净了的鸟翅膀,淡道:“剁下来,顿成汤送到蛇洞口。”
霜寒啊了声,看着鸟翅膀,有些不明白。
“送给死寂。”叶清歌想起华山之上对姜眠好进行围剿的红蛇,语气淡淡:“盯着她一滴不剩地全喝完。”
第75章
霜寒有些怔神,视线落在已经被劈砍成肉糜了的鸟兽身上。
再抬起眼时,山洞内便只剩她一个人了。
叶清歌只身越过蛇山,在华山下短暂地停留片刻。
少女的笑颜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叶清歌有些慌神。
“干嘛呢绿酒!”姜眠好围着她转了一圈,轻轻嗅了嗅:“绿酒,你身上为什么全是血腥味!”
叶清歌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少女,有些微怔。
华山之上的曾经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过来。
几乎要将叶清歌给淹没至死。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干涩的喉咙中却挤不出一丝话语来。
心中紧绷着的某一根弦彻底断裂。
再抬眼时,面前已经没有了少女的笑颜。
华山脚下旭日东升,熙攘的人群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
冰糖葫芦的吆喝声夹杂着孩童的哭泣。
置身于人潮中的叶清歌看着空荡荡的手边。
明明眼前街景没有改变,周围人的穿着打扮也与当年无异。
可唯有叶清歌的手边是空荡荡。
一种极强的失落感几乎要将叶清歌给击垮。
耳畔的叫卖声,欢笑声,脚步声被放得无限大。
大到让人厌烦。
叶清歌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一瞬不敢停地回到了清扬殿。
连带着被提过来的还有月老。
“女帝殿下可是心有郁结?”带着一顶小圆帽的月老恭恭敬敬地跪坐在殿上,缓声问着。
霜寒已经将殿内的人都清理了出去。
天界此刻是午夜。
入了夜的清扬殿比白日更加幽静。
尤其是此刻,在月老问完那段话后,室内静到落针可闻。
叶清歌再一次感受着心头涌上来的不适感。
一种细细密密的痛,心脏上像盘踞着一群不断啃噬着的蝼蚁。
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看着跪坐着的月老,叶清歌第一次缓和了语气,她问:“我与姜眠好的姻缘线,可有重修的机会?”
月老被问得一愣,耳畔回忆起无极玄师的嘱咐。
跪坐的人屈了屈身子,缓声道:“女帝殿下您是否太过劳累?您的那位情劫,已经身死。”
“身死之人,何来姻缘线?”
“不可能!”叶清歌的语气冷了下去,一贯无喜无悲的人此刻发出了冷笑。
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上,显得悲凉无比。
“她没死。”叶清歌手一挥,将那草盆给召了过来:“你看,她已经发芽了。”
看着盆中的小草,叶清歌再一次割破了手腕。
潺潺鲜血滚落进土壤之中,吸食到鲜血后,盆中小草便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
“我第一次便是这样救活的她,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月老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并未看那草盆,而是看向女帝。
素来冰冷无情的女帝此刻正抱着怀中草盆,神色近乎痴迷。
月老被眼前人的模样小小震惊了一下,又垂下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
情字难解。
爱可捧卑微如泥者直至云端,亦可使位高权重者跌落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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