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能给妾什么封赏吗？”荼蘼双眸含笑，“就比如...皇后之位。”
凤沁瞳严肃道：“贤妃，朕只当你是因孕期不适，这才说错了话。”
荼蘼脸上的笑容褪去，“既然陛下什么都给不了妾，那这孩子妾不要了。”
凤沁瞳已是不悦，“不得胡说！”
凤沁瞳的目光落在荼蘼平坦的腹部，“别吓坏了朕的龙儿。”
嘴角染上笑意，其中还藏着对新生命的期待，可笑着笑着，她的笑容就僵住了，她突然扑向荼蘼，那双手将荼蘼紧紧抱住，声音有了巨大的起伏，“母后，母后。”
“母后，孩儿好挂念你，母后...”凤沁瞳哽咽道。
“陛下，我是荼蘼啊，是你的妃子，不是先皇后。”
“母后，母后，孩儿终于见到你了，你不是去进香了吗？”眼泪没入荼蘼的衣衫，凤沁瞳继续道：“母后是否也挂念孩儿？所以先回来了？”
荼蘼故作担心道：“陛下，我是荼蘼呀，陛下你怎么了？”
凤沁瞳没有理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泪是一遍又一遍地流。
见提醒无望，荼蘼便随她了。
后背时不时传来异样，荼蘼红唇微勾，看来也就只有这点把戏。
一切已经完毕，凤沁瞳开始喃喃道：“有人想害朕，有人想害朕，有人想害朕！”
凤沁瞳抬眸看向荼蘼，恳求道：“爱妃，爱妃，你帮帮朕，你帮帮朕，放朕出去，待朕出去后，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荼蘼与她对视，“妾想要的一切？”
凤沁瞳点头，趁荼蘼思考之际，她一把推开荼蘼，又将火折子扔向荼蘼。
荼蘼早料到她有这一手，只一下便将外衣褪去。
外衣与火折子一经触碰，便迅速燃烧起来，很快就成了一堆灰烬。
荼蘼似笑非笑道：“陛下，既要妾帮你，又要烧死妾，妾真是看不懂陛下，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凤沁瞳双眸环顾四周，紧张道：“有刺客，有刺客，是何人所为，快出来！”
“陛下，既然都被拆穿了，又何必再装？”荼蘼漫不经心地理着衣衫，“再装下去，就显得愚蠢了。”
阴鸷的眸子落在荼蘼身上，“果然是你。”
荼蘼只觉好笑，“什么果然是我？我当然是我，难不成我还会被夺舍？”
“还是少异想天开，如此方能活得自在。”
“不过依如今陛下的境遇，怕是无论如何都不得自在了。”
凤沁瞳本就恨荼蘼，现下她竟连翻讽刺，这便更是气煞了她，“朕对你百般宠爱，你竟又背叛朕，朕当初果真就该杀了你！”
南宫婉立在门外，这一个“又”字，让她陷入沉思，她的直觉告诉她，凤沁瞳说的不是她跟荼蘼。
荼蘼面上不见半点怒意，“陛下，这话怎么把妾说得像是负心之人，若非陛下贪恋美色，妾又怎么会有机会呢？”
“这一切，难道不是陛下送到妾手里的吗？”荼蘼把玩着垂于胸前的青丝，“陛下与妾之间，都是在各取所需，陛下需要妾的美色，而妾也需要陛下手中的权力。”
“至于陛下所说的背叛，那更是无稽之言。”
见她还在狡辩，凤沁瞳怒道：“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鞑靼的太后！”
荼蘼流露出些许诧异，“原来陛下早就知道了，妾一时间都不知该夸陛下聪明，还是该夸陛下善良。”
南宫婉怔了怔，鞑靼太后？
怪不得，怪不得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原来是鞑靼太后。
她知道鞑靼有位太后，可只当对方是上了年纪，却不知竟是荼蘼，以荼蘼的年纪，也不像是孕育过孩子。
鞑靼与海棠略有不同，鞑靼能继承上一任鞑靼王的妻妾，若是用这个理由将荼蘼扶上太后的位置，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但若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荼蘼原本的出身并不好，荼蘼没有骗她。
可凤沁瞳是如何得知的？
荼蘼不惧凤沁瞳眼中的恨意，“真是奇怪，既知妾的身份，还每日都要妾作陪，难不成陛下对妾用情至深？”
每日作陪的字眼让南宫婉听了极为不适，脑中不受控制地想到之前的种种。
荼蘼红唇微勾，“若是因此亡国，妾可就要背上祸国妖妃的罪名了，陛下的昏庸无能便不能被外人所了解。”
都道打蛇打七寸，荼蘼的每一句话都成功戳中凤沁瞳的痛处，让其气得恨不得杀了荼蘼。
“朕当初真该杀了你！”
“又是同样的话，陛下还在犯蠢吗？”荼蘼嗤笑，“陛下若是能杀，早就杀了，你不下手只是因为不能杀，等你能杀了，又因你的自大傲慢，误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所以留了妾一命。”
“虽说这可不是什么大发慈悲，但妾还是应该感激陛下，感激陛下将事情推至如今的局面。”
只一言，便让凤沁瞳想到了许多，其中包括将南宫婉打入天牢，“你真卑鄙！”
荼蘼嗔道：“陛下这是在说什么傻话呢，妾若是不卑鄙，又岂能到如今的位置。”
凤沁瞳后悔了，她后悔开始的顾忌，若是她一开始就杀了荼蘼，那事情绝不会变成现下这样。
凤沁瞳咬牙切齿，“若朕能够再次重来，朕绝不会再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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