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白听完心情有些沉重，放下了筷子：“溪月呢？”
“同样身受重伤昏迷之中，昨夜的袭击太过突然，若非司峙带兵支援，舟渡城恐怕已经沦陷了，溪月在司峙去之前以一人之力对抗两位九幽级别的大将。”曲寻欢接过话道。
“她倒是对得起尊主这个位置。”曲寻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柳卿白揉了揉脑袋：“现在怎么样了？危机解除了？”
“是，神君以一人之力，斩杀地方将领，溪月尊主的银甲卫以全军覆没的代价，彻底清除了城外的敌人。”那长老对溪月的尊重似乎上升了另一个高度，当然就这件事而言，他们都值得。
“知道了。”柳卿白叹了口气，也吃不下了：“去看看吧。”
“是。”
柳卿白起身，曲寻欢也跟着起身，柳卿白习惯性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一同去了司峙的房间。
还记得第一次在秘境之中见到这位神君的时候，他还是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但如今却成了能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当真是世事无常。
医治的事，柳卿白也帮不上忙，得知不会死之后，柳卿白就出去了，她找到临觞：“敌人都下来了，为何上界支援却没有那么多？”
临觞也叹了口气：“上界在争夺仙庭，如今正在最紧要的关头，是成是败端看这一战了。”
“仙庭比下界所有生灵重要？”柳卿白抿着唇问道。
“重要。”临觞变得严肃了许多。
他抬手指向天空：“你看这天地是不是有些即将崩塌之象？”
柳卿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没有回答，但她知道是这样的。
“这意味着远古诸神或许即将陨落，若真是如此，我们恐怕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诸神之战也许是我们败了。”
“这一方世界会崩塌？会回归混沌本源？”曲寻欢蹙眉问道。
柳卿白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天道即成，维护世界的力量便与世间生灵息息相关，不仅仅是诸神来维护，否则异世界诸神具在，宇宙世界却崩塌了又是为何？定然是天道抛弃了他们，或者说是他们自己破坏了天道。”
“但诸神陨落，定然会有影响，最坏的打算是敌人的神尚且存活，那样我们就没有胜算了，仙庭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曲寻欢在柳卿白说完后便明白了过来。
临觞点了点头：“是这样。”
柳卿白抬头看向天空，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曲寻欢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柳卿白转头看向她，曲寻欢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还能靠自己，溪月没死，舟渡城没有破，邪道的力量还可以重新整合，死亡之地的无数亡魂也可以是你的助力，别放弃。”
听到她的话，柳卿白没来由地笑了声，曲寻欢却不知道她笑什么，柳卿白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最后有些揶揄得道：“墨荼尊主也会安慰人啊。”
曲寻欢闻言脸上有些微微得不自然。
“或许只限于特定的人，好了你们先休息一会，明日宫渺和几位仙界的神君会过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临觞说完便先离开了。
柳卿白拉着曲寻欢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两人坐在台阶之上，如今的玄鬼门大部分还是还原的以前的布局。
曲寻欢陪着她坐着，柳卿白指向不远处的悬崖：“小时候修为低，还曾缠着父亲的弟子询问他们悬崖之下有什么，师姐总是会吓唬我，下面有吃人的妖兽，特别凶残。”
说完她莫名地笑了声，脑袋靠在曲寻欢的肩膀上。
曲寻欢侧头亲了她一下：“累了？”
柳卿白瞬间卸下了浑身的力气，乖乖地应了声：“嗯。”
“欢欢你不会累吗？”
曲寻欢搂着她，微微勾起嘴角：“会啊。”
“以前会，现在也会，以前不论多艰辛的时候，都会自己一个人熬过去，现在有你，一起累。”曲寻欢笑道。
柳卿白抬手挠了挠她的下巴：“要是一直在无间鬼蜮待着会不会就不这么累了？”
曲寻欢抓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我不乐意，我还活着，就是因为不甘心就那么死去，我还没领悟到真正的剑意，也没有搞清楚那所谓的魔界圣物堕魔谷之外的天雷到底什么，这是我最初灵魂不散堕入无间鬼蜮的原因，而遇到你之后，我一步步接近了真相，如今虽然没有去查那所谓的圣物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了应该是异界之物，不过说起来那东西的力量，似乎有些像神力。”曲寻欢和那些神君接触过之后，忽然有些感触。
柳卿白眼眸一转：“不如去看看？”
“可能是溪月保管的，得去舟渡城才能知道。”曲寻欢觉得也可以去看看，之前太多的事，她都忘了这一茬了。
“你当初为何执意想要毁灭那东西？”柳卿白好奇地问道。
“说不上来，就是能感觉到那里面封存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很恐怖，总觉得若是不销毁，后患无穷。”曲寻欢如实相告。
“堕魔谷倒是偶然发现的，整个山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印，外面天雷滚滚，谁都会好奇吧？”曲寻欢觉得这个是很正常的事。
柳卿白却忍不住笑了笑：“原来以前的尊主大人也不是一块木头啊。”
曲寻欢有些羞恼地看向她：“有灵便有情绪有喜好有情｜欲这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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