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启常来锦苑找祁晞。
聊起孟清让， 周启总是眉飞色舞， “我姐开了一个创意部的老顽固；我姐换了和T&F合作六年的纽扣工坊；我姐去时装比赛做评委了， 她以前从来不接受这种邀请；我姐……”
周启一口一个‘我姐’说得祁晞尤为羡慕， 她也想一口‘让让’，和周启显摆一些事情， 可是她真的很久没和孟清让好好说话了， 更不要说是其他事。
仔细想想，两人上次接吻都已经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还是她趁着孟清让想事情， 死皮赖脸亲上去的。
只一小会儿，连舌头都没碰到就被孟清让的电话打断了。
之后……没之后了。
祁晞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偏就是想不出来， 只好按捺着不安分的心，打算等孟清让忙完这阵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立冬后的第二周，医生宣布她的手不用再做康复训练，彻底好了。
这天，言之问突然打了个电话给她，“小祁啊，我这里有个出国的机会，两年，比你埋头苦干十年能学到的东西还多，想不想去？”
祁晞当然想去，转念想到一走就是两年，犹豫了。
这段时间，孟清让只是忙一点，晚上等等就还能见到，她都老想着，一下子出去两年……
“言老师，我能不能考虑考虑，再给您答复？”祁晞说。
言之问，“当然可以，想好了随时找我。”
祁晞，“谢谢言老师。”
电话挂断，言之问看向站在窗边的孟清让，叹着气说：“早知道会搞成这样，在你第一次带小祁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和她把话说明，告诉她你那边有一盏不省油的灯，让她想想清楚，现在可好，人姑娘一头扎进来了，你却想把她推出国。”
“是，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可你就没想想一个拿钱和脸面砸出来的机会够不够换那丫头一颗真心？”言之问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心疼，“小孟，如果小祁考虑过后还是不接受呢？”
孟清让凝固在窗外的视线收回来，转身走到言之问面前，说：“她会接受的。”
“你……”言之问欲言又止半晌，最终只是摆了摆手赶人，“以后没事别来我这儿了，我现在偏心那丫头，你来，我不会给你好脸色的。”
孟清让理解，“谢谢您还肯帮我联系那边，为晞晞争取这个机会。”
言之问，“不是帮你，是怕我那个小徒弟留在这儿触景生情。”
孟清让没再说什么，道过谢，离开了言之问的住处。
另一边，祁晞还在犹豫不决，她想不好要怎么和孟清让商量这件事。
郑又灵和范盈开完会回来，见祁晞一脸凝重，默契地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走过来，提溜起胳膊就给她拖进了茶水间。
郑又灵身体前倾，一只胳膊搭在桌上，一只手扶着椅背，摆出一副格外做作的姿势问祁晞，“老实交代，刚盯着手机想什么呢？男人？”
祁晞无语望天，“女人。”
“什么女人？”
“你管？”
“呦，敢和总监这么说话，翅膀硬了啊。”郑又灵一巴掌拍在桌上，中气十足地喊道，“小盈子，大刑伺候！”
范盈‘砰’一声，把水杯砸在郑又灵跟前，凉凉道：“小盈子？你叫谁呢？”
郑又灵‘嘿嘿’两声，恢复正常，“晞晞，你刚发什么呆呢？”
祁晞迟疑几秒，试探着和两人说了出国的事，不等问她们意见，两人异口同声道：“去！”
“不去的脑子绝对有病！这可是全球顶尖的事务所，从这里出来的人身价何止翻倍，那简直浑身冒金光啊！”郑又灵激动不已。
她说的这些，祁晞知道得更清楚，但还是拿不定主意，“如果前程和感情冲突，你们会怎么选？”
范盈，“前程。”
郑又灵，“感情。”
一比一，说了等于没说。
郑又灵喝口水，主动收回自己刚才的回答，“你又没对象，这个问题不成立。”
说完感觉不对，两眼一眯，满是危险地盯着祁晞，说：“有了？”
祁晞看她一眼，故作羞涩地说：“啊，有了。”
“艹！”一旁的范盈直接沸腾了，“是不是过完年就有了？”
祁晞惊讶，“你怎么知道？”
“废话，自从年后上班，你每天都笑得像发，不是，笑得像朵花，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是找不到证据。”范盈说。
祁晞悄悄吐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想：还好还好，这俩人只知道她有对象，没发现她的对象是个女的。
“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呗？”郑又灵暗戳戳地琢磨着讹一顿什么比较好。
不等有思路，被祁晞无情拒绝，“猴年马月。”
郑又灵，“……是有多见不得光。”
祁晞但笑不语，神色悠然地端着杯子起身去接咖啡。
“叮！叮……”郑又灵放在一边的手机接连响了好几声，她随手拨过来点开微信。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多人官宣。”郑又灵嚼着红枣，声音含混。
范盈随口问了句，“还有谁？”
郑又灵，“T&F听过没有？”
正在接咖啡的祁晞定住，听到范盈说：“我虽然穷，但你也不能这么羞辱我。”
“好吧，我信你听过了。”郑又灵向后一靠，把手机递给范盈，说，“我老公不是时尚杂志的编辑么，刚给我发微信说T&F的创意总监孟清让要订婚了。小道消息，还没正式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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