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晞看了月色在天花板上留下的浮动光影很久，转过头，轻声询问呼吸绵长的孟清让，“让让，要一起睡吗？”
孟清让被月色打亮的睫毛轻颤，过了一会儿，侧身挪到祁晞旁边，说：“我不能离你太近，手脚很凉。”
平铺直叙的话像针扎进了祁晞心里，疼就那一下，后劲儿漫长。
那她就偏不要和她躺一张床上还安安分分。
祁晞迅速拉开孟清让的手，凑过去抱住她，在她反应过来想后退的时候，用腿紧紧缠住她，沉声道：“不想好了是么？”
孟清让不明显的推拒动作停住，声音很低，“我身上真的太凉了。”
“凉才要人暖。”祁晞说话的时候将孟清让抱得很紧，同时，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上去，扣在颈后，将她的头压进自己肩窝，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说，“过一会儿就暖起来了。”
孟清让手不敢动，和祁晞紧密的拥抱无声僵持着。
很久，酸得实在撑不住了，小心放在了祁晞腰上。
见她不动，又试探着轻轻抓住了她的衣服。
祁晞无声笑着，抬起下巴蹭了蹭孟清让的头发，轻声说：“晚安。”
孟清让收紧手，往祁晞怀里钻，“晚安。”
————
隔天活动更少，看看风景，拍拍照，午饭一过直接返程休息。
祁晞难得有闲心，饭都顾不上吃几把，就催着孟清让出门，拉她去了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拍照。
她去年买了相机，走哪儿都带着，随时积累设计素材。
今天算是第一次拍人，一开始还担心拍不好，等孟清让真的出现在镜头前，祁晞才知道什么是天生的时尚感——自带贵气，随意看过来一眼就能风景自成。
就是表情太淡了。
祁晞不满，她又不是坐在台下看秀的观众，瞧着美就行了，她需要互动和回应。
祁晞按在快门上的手指停住，想了想，叫了孟清让一声，“让让。”
孟清让正曲腿靠在墙边等她拍照，闻声表情松动，应道：“嗯？”
祁晞提提裙子，行了个简单的屈膝礼，然后笑问：“姐姐长得好看，还是仙女好看？”
孟清让一愣，笑容瞬间从眉眼间晕散开来——明朗灿烂，干净舒服，还平和柔软，最主要的……
“甜。”拉了闫子文躲在不远处‘护驾’的周启惊呆，“我姐竟然能笑得这么甜？这真的是我姐吗？”
闫子文无语望天，送了周启两个字，“傻逼。”
周启还是不理解，她一直觉得他姐笑起来挺虚情假意来着。
祁晞却忽然觉得这才是真的孟清让，脾气好，样貌佳，还有一身出众的能力。
这样的她，如果生在普通人家，一定早早遇到了中意的人，被他宠得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胜却人间无数。
呵，现在全便宜她了。
“还拍吗？”孟清让走过来问。
祁晞把相机背在身后，笑着抬头，“不拍了，血糖撑不住。”
孟清让不解，“什么？”
祁晞大笑，“你太甜了啊。”
孟清让稍怔，很快着笑了起出来，“你又逗我。”
“这回真不是，等我把照片洗出来你就知道了。”祁晞熟练地牵起孟清让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往回走。
“下午就回去了。”祁晞说，回去之后再想像这样手牵着手漫步就难了，至少在T&F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前，她们必须相互避嫌。
孟清让清楚，“我会尽快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
祁晞，“也不用太急，反正已经等这么久了，不急在一两天。”
孟清让，“嗯。”
“还有……”祁晞握紧孟清让的手，声音低了下来，“真有什么事的话不要一个人扛，我们现在都在，知道吗？”
孟清让笑着，“知道。”
“你跟我发誓。”祁晞说，孟清让太不听话了，她不放心。
孟清让格外顺从，“我发誓。”
祁晞笑一声，握紧了孟清让的手。
回去的路不长，两人走得慢慢腾腾，像是要从此刻美好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
后面一段时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时机还不成熟，二是孟清让要忙的事情，攘外，安内，还要时刻提防海齐韵。
这些事没有哪一样容易，所以她看起来总是很累。
偶尔几次抽出时间来找祁晞，也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就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把祁晞心疼得要命。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唐嘉和连沐安又闹了别扭，叫了祁晞出来吐槽。
祁晞刚好也有事想问她，“让让那边怎么样了？”
“啊！”唐嘉太激动，一把下去咬到舌头，瞬间疼得飙出了眼泪。
匆匆找过来的连沐安看到，果断单手掐住唐嘉两边的腮帮子，迫使她张开嘴，沉着脸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唐嘉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抽在她手腕上，嚷嚷道：“你弄疼我了！”
连沐安偏白的皮肤立刻红了一大片，脸色更加难看，“吃饭的时候会不会闭嘴？”
唐嘉，“不会！有意见？！”
连沐安冷脸，“咬断算了。”
唐嘉，“艹！又来是吧？忘了昨晚怎么求我用舌头，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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