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情人节’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被祁晞及时摁住，拐了个弯说，“明天忙什么？”
孟清让笑着‘啊’了一声。
祁晞无端觉得她这一声非常阴阳怪气，稍稍往旁边侧目，一本正经地说：“啊什么啊，问你明天忙什么呢？”
孟清让，“就那些事。”
“那些事是哪些事？”
“公司机密。”
“……挂了。”
眼看着把人惹恼，孟清让忙叫了一声‘晞晞’，不挑事儿了，“情人节让你一个人过生气了？”
祁晞手指在腿上轻点，“没，也就稍微有点失望吧。”
“回去补给你。”
“拉倒吧，又不是小孩儿，这点情绪能自己消化。”
“那我呢？”孟清让不紧不慢地反问，“我的情绪怎么办？”
祁晞气笑，“你不陪我过，你还有情绪了？讲点道理啊妹妹。”
孟清让笑了很明显一声，拖着声音说：“我是指我心疼女朋友受了委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内疚情绪。”
祁晞一下子憋不住，也笑了，“行了你，别贫嘴了，还有多久到？”
孟清让偏头看着车窗外空荡的街景，说：“马上。”
祁晞应了声，语速突然变得严肃，“回去了早点休息，出差不比正常上班，更累，你那纸糊的身体折腾不起，知道吗？”
“知道。”孟清让嗓子里像过了温水，声音比刚才软了很多。
祁晞听得心脏躁动，抬起下巴吸了口气，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争点气，然后淡定地说：“那我挂了。”
孟清让，“你没在家里？”她刚才听到了人声。
“嗯，在楼下坐着。”祁晞犹豫了下，没告诉孟清让唐嘉和连沐安闹矛盾的具体原因，只叹了口气，语气略显浮夸地说，“嘉嘉离家出走，来了咱们家，连沐安深夜追妻，准确找到了嘉嘉的藏身之地，于是，你可怜的女朋友现在无家可归，正孤零零地坐在一楼吹冷风。”
孟清让声音微沉，“我发你个地址，你现在过去。”
祁晞，“哪儿？”
孟清让“我姑家。”
祁晞点在腿上的指尖蜷起，“你姑知道咱俩的事？”
孟清让，“知道。”
“哦。”祁晞心里有点美，还有点小紧张，“今天就算了吧，太晚了，况且，我身上连件正经衣服都没有，不能见人。”
“那就在楼下冻一晚上？”
“怎么可能，嘉嘉和连沐安又不是第一次闹矛盾，等会儿就好了。”
孟清让还是不放心，“等下挂了电话，我先和我姑说一声，你这边不行的话随时过去。”
祁晞，“别……”
话刚出口，连沐安独自从电梯间方向走了出来。
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祁晞看着不对，匆匆和孟清让说了声，挂上电话，走到连沐安跟前问她，“聊得怎么样？”
连沐安有点晃神，静了好几秒才抬头看向祁晞，笑着说：“分了，我提的。”
祁晞心脏猛地往下坠，“连沐安，不要冲动，嘉嘉就是……”
“没冲动，迟早的事。”连沐安眼底血丝密布，神情却异常平静，“其实我有时候挺佩服孟清让的，她越喜欢越能忍，我不行，我要谁，就是下地狱也要拉着她一起，嘉嘉……她现在只想得过且过，我们从开始就不是一路人，早晚要分道扬镳。”
“她喜欢你。”祁晞着急。
连沐安想都不想，“她也觉得我是个极端的疯子。”
“……”
“不好意思，今天给你添麻烦了。”连沐安没再给祁晞说话的机会，错身往出走。
走了几步停下，背身和祁晞说：“上去陪陪她吧，就说，就说连沐安放过她了，她不用再担心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
说完这句，连沐安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祁晞没做停留，快步转身往里走。
回到家里，空无一人。
唐嘉只在微信上给她留了一句：【晞晞，我没事，就想一个人静静，你别找我。】
祁晞靠在沙发旁边，看了唐嘉的电话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
她随意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进了卧室洗漱。
因为惦记着唐嘉和连沐安的事，以及‘同性’和‘公开’这两个词，祁晞脑子很乱，上床之后辗转难眠。
熬到夜深人静才终于撑不住，勉强睡了过去。
睡梦里感觉到有人在旁边躺下，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便转身过来，一只手攀着她腰，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稳入眠。
————
早上醒来，祁晞习惯性去摸身旁的位置。
这回摸到的不是空落落的床铺，而是女人温软的身体。
祁晞呼吸定格几秒，快速睁开眼睛，和孟清让被晨光照亮的眼睛直直撞在一起——清透明亮，温和缠绵，瞬间就把祁晞的理智和一整晚乱糟糟的情绪搅得天翻地覆，她还停在孟清让身上的手急切地钻进去，用力揉着，同时翻身上来，吻一碰到孟清让的嘴唇立刻变得又深又重，如此还是没什么真实感，直到听见她旖旎缱绻的低吟。
这场突然而至的春潮急促又猛烈，急促又猛烈。
……
祁晞软绵绵地趴着，乌黑凌乱的长发沾在背上，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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