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的关上。
温琳放松了下来,安静的房间里隐约可以听见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倦意越来越明显,但温琳的意识却格外清醒,想到这几天与维希娅之间发生的种种,难以入眠。
昏沉间,她的视线落在书架上,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
温琳好奇的走了过去,随意抽出一本,十分陌生的文字,翻了几页,旁边有用戈兰语写下的注释。
“人一旦相信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够带来繁荣或者逆境,这世间便有了崇拜,此乃人之本性。”*1
温琳又接连抽了几本书出来,皆是不同的文字,翻看着上面的注释,温琳发现内容亦是大相径庭。
涉及到了宗教、服饰、其他国家的风俗人情、乃至于还有一本海盗的故事。
在书的最后一页,温琳发现这这样一段注释,
“海盗常常意味着贪婪、掠夺、死亡,但事有例外,或许还可以代表着自由、不屈、野心。”
用手蹭了蹭墨迹,不难看出是不久前写上去的。
转过身,温琳缓缓环视
着整座房间,她不疾不徐的走到衣柜旁,打开,入目皆是奢华贵重的衣物,有正式场合的礼服,亦有宽松的常服。
将柜门关上,温琳抿了抿唇。
种种迹象无一不在昭示着另一个人留下来的痕迹。
传闻中的维希娅陛下不仅会马术、箭术、驭鹰……还掌握着多国语言。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油灯晃动,温琳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维希娅端坐在书桌前,纤长的指握着鹅毛笔,神情专注认真的写下这些话。
越靠近,仿佛就越难以克制的被吸引。
越是忍耐,越是克制,越是平静,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越是在心底汹涌的澎湃。
温琳的心渐渐加快了节奏,她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她对维希娅,或许不仅仅是欣赏。
可是还有些别的什么呢?
是爱意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温琳毫不留情的否定了,与一个君主去谈缥缈虚幻的爱,与引颈受戮无异。
她绝不能将自己置于那般危险窘迫的境地。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温琳眸底的光安静的闪了闪。
她缓缓走到门后,手贴着门,侧耳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交谈声,关门声……
温琳以为自己会继续陷入混乱、逃避、与纠结之中,可出乎意料的,在那声略显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后,格外冷静的思维似乎随着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气慢慢回拢。
她与维希娅之间,源起于相互利用。
这是一种紧紧依附着利益而紧密牢固的关系。
她们都清楚的知道,不能轻易逾越这个界限。
思绪停滞了几秒,温琳陡然想到了在安普顿宫中,维希娅所说的自己给她的承诺,永远屈膝,永不背叛。
以及除却在浴室里那几瞬模糊的旖旎画面,她与维希娅再无其他场所的亲密纠缠。
似乎一直困扰着温琳的浓雾在被慢慢拨开。
风吹的她的指尖微微泛着冷意,逻辑在脑中清晰的推导着。
时间,地点,对自己清晰的认知,以及后续维希娅刻意报复性的举动,似乎都指向了她们之间并未真切发生什么亲密纠葛的事实。
至于维希娅口中自己许下的承诺,温琳忽的失声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利用一切可用之机,以求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才是符合维希娅女王行事风格的做派。
拂开额前垂落下的碎发,温琳不紧不慢的走回床边,一声叹息,极轻的落在空气中。
一堵高墙,再次无形的矗立在她与维希娅之间。
第二日,温琳早早的被吵醒了,是隔壁传来的动静。
眼中残存着朦胧的睡意,揉了好几下眼睛,都未褪去。
窗外日光稀薄,葱郁的林木恍若落进了还未完全化开的墨水中,披着一层暗色,时间应该还没到六点。
温琳复又闭上眼睛,昨晚维希娅从议政厅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今天又起的这么早,看来是最近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脑子里迅速闪过几种猜测,温琳胡乱的想着,直到贝茜与纳曼尔来敲门。
和之前一样,洗漱吃早餐,然后是自己决定接下来的一天要干什么。
温琳在王廷里正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没有一个明确的职位,只能以东方客人的身份自居。
而维希娅又常常因为政务不见人影,同时为了避讳,温琳亦不会主动去找她。
这不是长久之计。
温琳想了想,照目前的形势,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呆在布轮兹,她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固定的领地与可靠的领民必不可少。
她决定找个时间与维希娅谈一下这件事情,毕竟用自己被缴走的一船黄金在王都郊外换几块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不可避免的,温琳想到了茵河村的事情。
乡村的卫生意识与卫生状况不容乐观,虽然这在欧罗巴大路上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并且温琳早有心理准备,但昨晚亲眼见到后,还是难掩震惊。
拥有领地后,这是刻不容缓需要去解决的问题。
看着桌上的酒,温琳慢慢挑起了眉,她伸手拿过酒壶,打开盖子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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