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可以。”服务生连忙明白过来：“您尽管休息，我先不打扰了。”
楚暮卿礼貌微笑：“谢谢。”
服务生走开后，楚暮卿没等一会儿，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推开了咖啡厅的门，她的脸相较之前，更加瘦了些，她的头发因为北风吹的缘故，凌乱的散在肩头，眼神相较之前愈发的阴郁。
“喃秋……”女人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顿了一下，随后向她走过来：“你来的真早。”
陆囹圄快步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睛还像往常那样，视线一直贪婪的盯着她，像是捕捉猎物一般。
这样的目光让楚暮卿十分不舒服。
确切的说，从陆囹圄靠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陆囹圄身上的味道，哪怕用了阻隔剂，也像是压不住一般，她还是明显的捕捉到了。
“服务生。”陆囹圄扭头，对着收银台的方向，打了个响指：“过来一下，我们点单。”
楚暮卿压抑着心口的憋闷感，直说道：“不必了，我不喝东西。”
陆囹圄转过身，目光游离在她的脸上，停顿了几秒，才对正要走过来的服务生冷声说：“不用了。”
她的语气让服务生吓了一跳，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俩人，随后又自言自语了句什么，又原路返回。
“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陆囹圄目光微眯着，欣赏着她精致无暇的五官：“比以前更加漂亮，更加迷人了，你是不是给林熙上过了？”
平静的语气，却说出恶劣到恶心至极的话，是陆囹圄一贯的作风。
如果是以前，楚暮卿这样惯有素质的人，也会忍不住开口骂她，让她滚。
然而到了如今，她十分清楚怎样才会让这个疯子发怒，于是，她清冷的目光望过去，平静的望着她，缓缓开口：“是，林熙很好。”
“你——”陆囹圄果然一瞬间被激怒，她从进门开始刻意维持的“正常”也被这句话瞬间摧毁，她目光愈发阴鸷，恶劣的盯着楚暮卿，过了许久才咬着牙笑出声：“你似乎，真的很懂，怎么才会让我生气。”
楚暮卿冷静的回视着她，淡声开口：“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想知道，我和林熙如今怎么样，那我们没得聊了。”
她说着，拿起桌上扣着的手机，作势要站起身来，直接走人。
陆囹圄笑了，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前仰后合，让旁边几桌的客人都不禁频频侧目。
“如果你选择离开，那么你姐姐的死，就会永远不见天日。”陆囹圄一句一顿，对楚暮卿继续说道：“我当初在医院，就向你说过的，只是那时候你故意气我，所以我凭什么，还要把视频交给你？”
她吃准了楚暮卿会为了楚暮云的死，一定会出来见她。
也认定了楚暮云的死亡，是楚暮卿心底永远的痛，只要楚暮卿一天怀疑，楚暮卿的死亡有问题，就永远不会拒绝她。
果然，楚暮卿又重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眸光冰冷依旧，淡淡的视线扫向她：“你的条件是什么？”
陆囹圄望着面无表情的她，心中的不甘再一次涌上来，她不受控制的提高了音量：“你只想跟我谈条件吗？我明早就会出国，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喃秋！”
楚暮卿淡淡的看向她：“那你想要什么？国外的房产？如果是市区的房产，我尽量让人帮你拿到，也只能是尽量。”
“闭嘴！”陆囹圄吼完，又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喃秋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开口闭口全是钱……是林熙让我的喃秋姐姐，变成如今这样的吗？市侩到口中只有利益的上流世界的人？”
楚暮卿神色依旧，目光中除了冷淡便是轻蔑，她正要开口。
隔壁座位的女生歪着头，不满的大声说道：“有没有素质啊，能不能小点声说话？当这里你们家开的啊！”
她声音很大，其他桌的客人也都跟着附和，同样不满的指责陆囹圄的大吼大叫。
楚暮卿听着那些指责声，毫无反应，倒是陆囹圄一记眼神瞪过去，对那女生威胁：“你再吵，当心我杀了你！”
女生似乎还是个高中生，年纪不大，她被陆囹圄这凶狠的眼神吓住，随后委屈的看向对面的男朋友。
那男生撸着袖子就要站起来，年轻高中生本就年轻气盛，一见自己女朋友被骂了自然忍不了，就要去找陆囹圄算账。
然而那小女生却立刻拦下他，劝着：“算了算了……别和没素质的人计较，指不定有病呢，你别打架。”
那男生抻着脖子，警告陆囹圄一声：“嘴巴放干净点，别惹老子，懂？”
意外的是，陆囹圄竟然没再反击。
她只是看向对面不为所动的楚暮卿，自嘲的笑了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
楚暮卿不想听她说这些感叹，维持着耐心，继续问她：“视频呢？”
轻描淡写无所谓的态度，以及，她如今口口声声的“条件”，让陆囹圄倍感痛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么脆弱无助的人，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冷漠。
陆囹圄望着她，语气中尽是难过，眼中却涌出了几分希冀的神色：“如果你没有和林熙结婚，我也没有被陆家收养，如果你被楚家接走之后，你没有放弃我，你回来接我，我们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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