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轮休。”凌染脸不红气不喘：“穿衣服？我帮你。”
“不用。”安凡摇头，紧攥着被子不松手，怕凌染强行要帮，平静抬眸看向此时的凌染。
仅几秒，凌染便似架不住般偏移视线，她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安凡些许意外，凌染好像在怕她，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结果很让她满意，她还能有让凌染怕的一天。
安凡不说话，只是盯着，很快凌染便败下阵来，先一步错开话题：“阿姨做了拌面，想不想尝尝？”
“好。”答应完，思及现状，安凡说：“我自己穿衣服。”
“行。”凌染当即背过身，背影淑女。
安凡纳罕地缓慢穿衣，在琢磨，虽然凌染之前也听话，但她觉得那更像是为达到目的装出来的，不像现在这样，有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温顺。
而温顺这词落在凌染身上，就显得怪怪的。
安凡想，她得做点什么。
第97章
磨蹭一番下楼刚巧是午饭时间。
凌染慇勤为安凡拉开凳子，从旁端来一个盛着拌面的小碟，说：“尝尝味道，看看喜不喜欢。”
碟子不大，拌面份量不多，如凌染所说只是尝尝味道。
安凡拿叉子一卷，送入口中，边咀嚼，边疑惑凌染暗自期许的神色，她若有所思咽下，冲上菜的于阿姨竖大拇指：“拌面超好吃。”
凌染跳出来：“我做的！”
安凡心想她也够了解凌染的，凭一个表情就能猜透原委，真不知可悲还是可叹，她不加掩饰，再评一句：“那一般。”
于阿姨笑出声了，怕殃及池鱼，她讪笑着躲回厨房。凌染把萎靡写在脸上，不一会儿重振精神，她说：“那我再练练。”
午饭是三人一起吃的，边吃边聊，气氛很和谐。
这在原来是不敢想的。过去饭桌虽然没那么多规矩，但凌染就是隐形的规矩，她不说话谁也不敢出声。
现在凌染带头没规矩，一会儿给安凡介绍于阿姨的新式拿手菜，一会儿给安凡夹菜堆小山，气氛诡异地被她带了起来。
于阿姨爱热闹，也有撮合的心思，便挑凌染做面的话题讲：“我都没见过她做饭呢，一开始说要和我学拌面我还吓着了，她哪进过厨房。
不过那架势倒是挺足的，酱料也做得不错，面都是一根一根挑出来的，我尝了两根，味道还行。”
安凡忍着笑，问一句：“挑了多少根啊？我那一小碟不会全吃完了吧？”
她原以为份量少是因为快吃饭了，没想到这里头还有手工活。
“我也尝了几根。”凌染接过话茬：“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挑。”
“吃不起。”安凡翘着嘴角，意在揶揄：“哪天我要是想吃龙须面，你不得挑一天一夜啊？”
凌染顺从说：“那也给你挑。”
安凡没话了。
算是和谐的吃完了一顿饭，安凡原想帮着收拾，但她一起身，腰肢就跟着塌软，未免闹出脸红的笑话，安凡决定去沙发上坐着。
没一会儿，凌染小媳妇似的端来摆盘的水果，羞怯看她一眼，又自觉进了厨房。
安凡有种她才是恶霸的错觉，她无欺压别人换取快乐的不良嗜好，但欺压凌染的感觉又挺好，安凡决定顺其自然。
将近一天没碰手机，安凡一点开，屏幕快被未读消息轰炸。
陆昀的消息最显眼，她最新一条消息内容显示为“凌染这个渣！！”
安凡点进去，她想看看凌染怎么渣。
一切来源于一篇报道，推送主体还是把失忆写成情趣那家，这次的标题更夸张：瑞庭总裁匆忙现身拍卖会，豪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
内容和实际发生的差不离，但主体成了凌染和丁显新徒弟，表面上与安凡无关，所以陆昀义愤填膺，陆昀气不可遏，洋洋洒洒发了十几条，皆在控诉凌染的花心。
安凡回一句：“我就是那个徒弟。”
陆昀熄火：“……”
安凡被逗笑，搞定陆昀，安凡再看其他消息，多数是以为凌染变心替她抱不平的，消息一时回不过来，安凡搁置，再看师母蔡静发的。
蔡静：很多人都来问老丁新徒弟是谁，都把他给问烦了哈哈；
蔡静：名声起来了挺好的，这一行也要有名，就是……那位凌总是允许的吗？
蔡静：昨天她就匆忙说一句，我们也不清楚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是认识对吧？需要私下再宴请表示下感谢吗？
如果她和凌染关系普通，那这里面涉及到弯弯绕确实很多，可问题是，安凡觉得这消息就是凌染放出去的。
上回借情侣情趣澄清失忆，这回借千金买画帮她炒热度，这手法简直如出一辙，连推送主体都不带换的。
可这终究是猜测，安凡叫来凌染，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把推送消息怼给她看。
凌染躬着身，仔细认真看完，说：“女朋友是你，新人画家也是你，我没什么要解释的。”
安凡说：“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凌染不安看安凡一眼，不确定问：“你高兴还是不高兴？”
安凡不耐：“你管我高不高兴，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凌染折中：“我只是让助理联系了一家比较熟的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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