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惜有点烦躁,皱眉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回来?”
“回来什么?”
陆越惜:“像以前那样。”
“以前哪样?”邹非鸟笑了笑,反问,“穿着制服被你当成心上人和你上/床的那样?”
“……”这是她说话第一次这么直白,陆越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半天,才叹口气,轻声道,“对不起,那时候是我做的不对。”
“你不用道歉,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邹非鸟轻飘飘看一眼那鸟笼,语气并无奚落悲愤,平淡的可怕,“你需要的一直都是一只听话乖巧的宠物鸟,可惜了,我不识抬举,辜负了你对我的好。”
“非鸟……”
邹非鸟轻轻推开她:“你叫我‘非鸟’,却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给我取名‘非鸟’。这两个字的意思你叔叔都明白,你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
扶摇万里,乾坤自定,少年心性鸿俦鹤侣,岂能做笼中鸟?
陆越惜静静和她对视,她直至今日才突然发现对方的与众不同,那坚忍傲气的灵魂,那毫不妥协的原则,一切的一切,都是远甚这副皮囊的。
沉默许久,她才轻轻吸了口气,有点感慨道:“我明白,我只是觉得……”
她伸出手,像是想摸一摸她,但将要碰到之时,还是放下了,语气轻佻,半分认真半分玩笑:
“这么好的东西,可能要攥在手心里,牢牢看着,才会觉得满足吧。”
“……我走了。”邹非鸟垂眼看向腕表,并未对她意有所指的言语说些什么。陆越惜没应,也没挽留,算是默许。
邹非鸟走过去把门打开,想起什么似的,又开口:“以后还是少联系吧,我很忙,没功夫应付你。”
晦涩不辨的空间内,她的影子被廊上的灯光拉得很长,在地板上漾开一圈墨一样的轮廓。
陆越惜悠悠看着那轮廓,笑一声:“你忙你的,我追我的,需要什么功夫应付?”
*
暑假结束,开学后辩论社组织了一场校级比赛,不局限于社团成员,全校学生都可以参加。
主题很多,邹非鸟原本兴趣不大,但看到一个关于极端环保主义者的论题,她想了想,还是向社长报名了。
一连搜集了几天的资料文献,除却饭点,她都是泡在图书馆里。郝雨双挺心疼她,夜里她回宿舍,她还给她留了一份热乎的水晶饺子。
她这么精心准备,比赛那天发挥自然不差。而且今年这场比赛学校赞助的钱还挺多,办的有声有色,还挺像样。
邹非鸟在辩论场上话其实仍是不多的,但句句犀利精辟,常常驳的对方大脑当机,一时间说不出话,更有甚者气到风度全无,拍案而起,却无话可说。
站了两个小时,总算过了初赛。
邹非鸟来到后台脱了比赛穿的西装,搭在手上,准备往场馆外面走。郝雨双从人群里挤过来,凑到她身边,一脸崇拜:
“非鸟,非鸟,你太厉害了,你那些资料都是从哪里看的?还有那本什么权利观的书,能告诉我名字吗?我回头去看看。”
“是《动物权利观》。”邹非鸟轻轻一笑,“没什么厉害的,这些观点早有大家提出,我只是整合了下而已。”
出了场馆没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再喊“小同学”。邹非鸟当然不会多理会,倒是郝雨双循声望去,突然停下,愣了愣:
“非鸟,好像有人在叫你。”
“嗯?”
“那个是刚刚的评委老师吗?”
邹非鸟一顿,回头看看,正好和身后一个女人的视线对上,后者莞尔一笑,她皱眉:
“不是评委。”
“那是谁?好奇怪。”
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位老者,儒雅沉稳。这位老者她们倒是认识,系里资质很高的一位教授,姓刘,只带博士生。
见她们看来,女人道:“就是说你们,可以过来下吗?”
邹非鸟犹豫片刻,还是过去了。郝雨双跟在后面,打量一阵,讪讪道:
“请问你们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认识一下而已。”女人微微一笑,看向邹非鸟,目光温和,“你叫邹非鸟对吗?刚刚的比赛很精彩,我虽然坐在后面,却也听得很入神。”
“是吗?”邹非鸟并无多少被夸赞的喜悦,只点点头,“谢谢。”
“你的观点很新奇,能认真研究这个问题的学生不多见,你想的倒是全面。”女人说着,突然顿了顿,又笑笑,“要是老赵见到了,肯定要和你好好讨论一番。”
刘教授随之感叹:“可不是吗?才哲当年也是辩论社出来的,比赛时的模样和这丫头差不多,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啊。”
邹非鸟觉得这几句话莫名其妙,只能不回应。
刘教授说完后,女人短暂地沉默一瞬,这才重新抬眼,和邹非鸟对视:“我之前也见过你一次,还真是缘分,两次你都在台上发言,怎么说呢,我觉得很欣慰。”
邹非鸟问:“在哪里?我见过您吗?”
“明说没意思,小同学,等第三次我见到你,再和你说好不好?”
“……”
“哎,起风了。”刘教授感受了下乍起的秋风,感叹一句,转头对那女人道,“阿文还在临佑饭店那等我们呢,要不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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