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非鸟笑笑:“我知道。”
看陆越惜有点不豫的模样,她又凑过去,很轻地用唇滑过她鼻尖一下,重复一遍:“我知道。”
*
年过后开春,总算变得暖洋洋起来。只是气温反覆无常,实在叫人消受不了。
有阵子升温,花园里栽的海棠花被暖风一吹,全部开了花。
结果过两天突然又降温,刚开的花给冻得都蔫耷耷的。
陆越惜给这鬼天气折腾得中了流感,不停打喷嚏。
一传二,二传三。
连陆子墨都开始流鼻涕,不得不请了一天病假在家休息。
白天趁着午饭时间和邹非鸟视频,那边网不怎么流畅,一卡一卡的。
但画面还算清晰,女孩微微笑着,低头看她,下颌线流畅紧绷。
不过又显而易见的,晒黑不少。
陆越惜给自己泡了杯枸杞红枣茶,边吹凉边听她讲些今天做的事,桌上还摆着文助理买来的盒饭。
她这里是白天,邹非鸟那里却已经到了傍晚,将近入夜的时候。
身后是巴劳木材质的木屋,天花板上垂下一盏冬青色灯罩的吊灯,光线明亮,偶有飞蛾扑棱而过。
邹非鸟说:“今天潜水,有个师兄摸到一块石头雕刻上来,纹理和形状奇怪,像是某类建筑物上的榫头。”
陆越惜打开盒饭,因为生病,菜色清淡。
她叹气:“然后呢?”
“大家都很激动,还以为发现了新的海底古文明,比如利莫里亚和亚特兰蒂斯之类的……”
“哦?”
“结果导师过来看一眼,敲了敲,在底下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商标。也不是石头,像个机械手臂,应该是小孩玩具上的。”
“……”陆越惜掩唇轻咳一声,“这还真是。”
邹非鸟注意到后,问:“你生病了?”
“流感,没什么。”
下午,陆越惜接到方阿姨的电话,下班后去她家吃饭。
煲了鸡汤,煨有中药材。
饭后,方阿姨用鸡蛋、姜丝和红糖煮了碗汤,让她喝下。
陆越惜微愣。
方阿姨说:“非鸟说你有点感冒,喝了这个驱寒的。”
陆越惜笑笑:“这孩子,还特意麻烦你一趟。”
还是乖乖接过鸡蛋姜丝汤,慢慢喝完。
过了一星期,邹非鸟这个交流活动结束,又回到学校里继续做实验写论文。
瓯城这里入春,奥克兰那里也逐渐入秋。
邹非鸟出去转了一圈,拍了惠灵顿山的秋景。
茅草渐黄,野生毛榉树和鹅掌楸也渐染秋意,迎着稀淡的日光,枝叶呈现出浓重的灰褐色。
邹非鸟说:适合野餐。
陆越惜挑眉,发去一句:邀我赏秋呢?
当机立断,请了假买机票飞过去。
上飞机前,陆衡打来电话骂她:“留下一堆事,做什么呢?”
陆越惜淡定道:“探亲。”
任性的远行几天回来,心里是舒坦了,又得任劳任怨地上班。
今年汇言将海外的拓展计划提上日程,巴基斯坦那个项目还在建,又有个菲律宾过来的老板和他们谈生意,邀请投资。
陆越惜派了人过去考察,某日闲起来和邹非鸟聊起此事,还说了项目所在地的详细地址。
邹非鸟却正色,道:“你等下。”
说着暂时离开iPad屏幕,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十来分钟后,又回来,说:“慎重吧。”
陆越惜提了提神:“怎么了?”
“化材专业有个博导和我们导师关系很好,前阵子大家一起吃饭时,他还抱怨过这个项目。”邹非鸟皱眉,“有猫腻,那块地跟当地家族的产权纷争有关,听说不间断的打官司。当时他跟着朋友也有投资的想法,后来知道这件事后就撤了。”
陆越惜跟着皱了下眉,又和邹非鸟快速了解了更多的情况,才挂断视频通话又给那边派去调查的手下打电话。
说了此事后,又提点他们着重调查此事,务必详细,免得被那老板刻意隐瞒过去。
过了两天,收到一封邮件,果真如此。
那老板估计觉得此事不宜张扬,藏的比较深,不仅没提过,甚至还给他们提交了份假资料。
故而手下都是偷偷调查的。
陆越惜叫他们赶紧回来后,也不戳破此事。只说公司最近资金紧缺,不大运转的过来,又拒绝了那老板。
事后她笑吟吟地对邹非鸟道:“还好你提醒了一句,不然我们也是惹的一身腥。”
邹非鸟倒不以为意:“凑巧碰上而已,不是我的功劳。就算我不说,你的那些下属也会调查出来的。”
“但还是你先提醒的,不是?”陆越惜笑意不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软了语调,“当时你说什么家世追逐的话,现在看来,不必焦虑,非鸟,你已经很好了,看,都能帮我这么一个大忙了。”
邹非鸟默然。
“做你想做的事就好,那些东西,你不用总想着要给我一份原模原样的。”
沉默许久,看着屏幕里的女人,她总算释然,叹出一口气:“嗯。”
这边上班,处理文件,开会应酬。
那边做课题,写论文,发期刊。
一晃两年过去,邹非鸟硕士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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