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人笑得淡漠,伸出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怜悯地打量一阵后,叹道:
“真可怜。”
贺滢愣住,半天说不出话。
“是不是很痛?都这么难受了,干嘛还要坚持去国外结婚呢?”陆越惜轻轻摇了摇头,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单子,看看上面的内容后,口气更加惋惜,“怎么?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赶紧和叶槐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贺滢看向她手上那张诊断单,顿时面无人色,疼痛和震惊交织下,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你又跟踪我们?!”
陆越惜却笑笑:“很吃惊吗?”
贺滢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却是说不出话。
“太可惜了。”陆越惜垂下眼,把诊断单四四方方叠好,塞回了自己兜里,“你说要是叶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
“有病就好好治嘛,乱跑什么呢?万一突然客死他乡,你叫她怎么办?”
“……”
“我要是你……”陆越惜说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我会选择和她分手,让她以为自己还活着,只是不爱她了,而不是自私的和她去结婚,企图困住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绝望中。”
贺滢抬头看她,一字未说,眼睛却红了。
陆越惜回头看了眼远处,意有所指:
“贺滢,你舍得她得到了又失去吗?”
贺滢蹲在原地半天,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有了点反应。
或许她这段时间也在因为这个问题而困扰,独自一人痛苦犹豫着,故而当陆越惜在她面前说出这么凉薄讽刺的话时,她什么也反驳不了。
从身体开始有一点点异样时,接下来的一切早就不能自主了。
陆越惜将她扶起,替她整理了下衣领。对方眼神恍惚,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她便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再说了,你现在急什么呢?你这病又不是完全没救了,等病情控制住了,再去不一样吗?”
她松开对方,看了看腕表,漫不经心地提醒:
“还有半个小时,还来得及。”
回到别墅已经是傍晚了。
一切如她所料,经过再三挣扎后,贺滢还是取消了这次旅行,至于她是怎么和叶槐解释的,陆越惜不清楚。
她只静静站在机场角落,看着那两人小小争执了会儿后,叶槐毫不意外的,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她没有生气,反而关切的抱了抱贺滢,带着她慢慢离开了机场。
陆越惜在后头开着车,慢悠悠地跟着她们行驶了好一段路。
本来是想跟着她们到家观察下情况的,但途中路过市医院,不知怎么的,还是停下了车,望着那门口的标识牌走了好一会儿的神。
贺滢的病情可谓是谁也没有料到,要不是伍如容留意到对方近几个月内请假请的特别勤,好奇地去调查了下,从而发现她前两天去了趟医院,还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么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得了这样的病,而这份诊断单,也就无从可得了。
拿到这份单子时的心情如何,陆越惜已经懒得去回忆了。
不管怎样,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虽然这么做实在是不耻且卑鄙了些,但只能说,造化弄人。
命数如此,贺滢怨不了任何人。
陆越惜这么阴暗地想着,缓缓点燃了一支烟。
叶槐和贺滢那边,陆越惜照旧派人紧盯着,而她自己则回到公司继续做事。
因为分了心神在别处,这段时间她没有多余心思管事,大部分都交给了文助理去办。
第46章 转变
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但因为有陆越惜这个游刃有余的大人在,氛围并不至于沉闷。
外头天冷,陆越惜特意选了火锅。一来热热身子,二来火锅大家都是在一个锅里涮菜吃东西,也好亲近些。
问了这姓“郝”的小姑娘好些问题,对方才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绷着了。
陆越惜觉着可能是因为自己在的原因,所以对方才会这么拘谨,等只有她和邹非鸟两个人的时候,或许她们之间会更坦白些。
一顿饭吃到凌晨,火锅店里的客人也三三两两离开了。
陆越惜看看时间,叫了辆出租车和邹非鸟一起把郝雨双送回了学校后,她们两人才回酒店。
房门一关,邹非鸟就忍不住凑上来,大型犬类一样去蹭她的肩窝。
“去洗澡。”陆越惜推她,“身上一股火锅味。”
“可是你也有啊。”
“所以你先洗,我再洗嘛。”
邹非鸟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笑一笑,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陆越惜无聊,就坐到床边看手机,刚刷到一条感兴趣的新闻,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
是伍如容。
陆越惜挑眉,有些奇怪,不过这家伙打过来一般都是急事。
看一眼浴室里若隐若现的人影,陆越惜离开房间,虚掩上门,接通问:
“怎么了?”
“你在哪呢?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就是了。”陆越惜揉揉眉心,“我在外地出差,怎么了?”
“贺滢刚刚打电话给我,问你的联系方式。”伍如容叹了口气,“我问她是什么事,她不肯说,但我觉得八成和她的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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