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争权不爱财,每日站在那朝堂之上,不过是仔细看着女儿打下的江山罢了。
他秦家对不起那个小将军了,不能再对不起这苍生百姓。
索性秦攸宁虽是近乎疯魔,却从不在国家之事上犯糊涂,一时倒也是百废俱兴。
她自然不能毁了这片江山。
她还要等着将那无情的凤凰抓回来,给她一个天底下最豪奢最尊贵的牢狱呢。
秦攸宁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过了六年的。
每至深夜,咳血的现象越来越重。
支撑着她伏案辛勤处理政务,而不曾仍由内心的暴虐毁了这片土地的,是她六年来一刻不曾停止寻找的人。
从一开始,她几乎想把人抓回来,打断双腿,关在殿中。再将她曾经做过的梦一丝不落地在祁妘初身上加以实施,哪怕是那人哭着求她也绝不心软。
到如今,她只奢望能再见到那个人,能再抱抱她,能亲吻她的额心,能将人留在身边……
便好了。
只要她能呆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她想要什么,秦攸宁都给她。
全都给她。
哪怕这只凤凰想要天边的梧桐,她也给她翻山倒海地找出来,双手呈上。
可是……
六年了,她连一个人影都不曾找到。
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个世界都没有了那个人的踪迹。
哪怕是梦中,那人都不愿与她相见。
秦攸宁已经将近两年了,不曾好好睡过了。
根本无法入睡。
身子在迅速地衰弱,咳疾缠身。
纵然那张脸无甚变化,依旧清丽动人,可墨发中已染上了几缕银丝。
六年一过,她也不过三十出头。
终于的,派出去的暗兵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据儋州的暗卫来报,他们发现祁将军当年曾在各地钱庄中以匿名留下了一大笔的钱财。顺着这条线索去找,那笔钱在这几年内都有所动用。”
“且一直被一位女子取走。”
一直沉默垂眸的女人眼神一动,抬眸瞧他,声音淡淡:“可有那位女子的消息?”
“有的。那名女子现住南方的束河小镇上,身边一直随着另一位女子。”
“因她们刚刚搬到那儿,邻近的人家与她们并不熟悉,只称她们为辛姑娘和云姑娘。”
影卫垂头,将所得消息尽数告知。
上头却突然传来了女人轻笑的声音,幽冷戾气,似在思量般慢慢呢喃着:“……辛姑娘?”
哼哼哼。
女人闷笑着,又忍不住轻咳起来。
眸中色彩阴暗幽深,秦攸宁扶额。
辛姑娘。
哈,哪位辛姑娘?
辛若采?
阿妘呐阿妘,当真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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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妘初自六年前便与祁青云……应当是辛若采在四方碾转。
辛若采幼时父母俱亡,却是知晓自己姓名的。只不过后来跟了祁妘初,冠以她姓罢了。
如今祁青云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祁妘初便让她换回本名了。
索性她们每个地方住得都不久,也无人关心她们的全名。
且她当时布置在地下的钱财藏得隐秘,几乎无人知晓,自然也不会有人会查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过得还挺滋润,近乎游玩般体验各方人情,感受大好河山。
何况还有辛若采的符,她一直戴在身上,换了容貌,玩儿得起浪。
哪里会知道当年做得隐秘的事情,到头来还是被人揪出来了。
怪就怪她手脚没处理干净,还留下了一两个知情人。
这些东西,还安稳地住在束河小镇的祁妘初自然尚未知晓。
她只是莫名地喜欢上了这镇上安逸柔和的氛围,想要多在这里定居一段时间罢了。
或许可以住上两年再走。
祁妘初提着手中从街上买回的荷叶鸡与青梅酒,慢慢地踱步走回住处。
小镇多河,她和辛若采就选择了一处靠着小河、且较为安静地居所住着。
此时,她穿着一身灰紫的长裙,用着一支银簪半挽墨发,沿着河岸慢慢地走着,感受清风拂面,瞧着炊烟人间。
心情惬意。
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她推开门,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出来吧,买了你爱吃的荷叶鸡。”她垂眸将手中裹好的牛皮纸展开,露出里面清香诱人的鸡肉来,如此轻笑道。
如今清丽的面容叫这份好心情显得温柔至极。
也刺痛了另一人的眼。
祁妘初没有等到往常的回答,有些疑惑地转身抬眸,以为辛若采是在房中不曾听见。
结果却对上了另一双熟悉至极的眼睛。
唇角的笑意缓缓僵硬。
祁妘初微微蹙眉,垂眸敛去了所有的情绪。
半晌后,她淡淡问道:“不知女君为何在某家中?”
一直站在门槛处看她的人,将她的反应全都收之眼底,心下刺痛,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反问:“你不知?”
“不知。”祁妘初也回答得十分果断。
由指尖开始麻木,直至四肢,再到头脑。
昏沉的感受迅速涌上,让她眸中的神色渐渐空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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