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听夷反应过来,伸手想挡时,越渔已经站直身体,带着怒气道:“你挡得住伤口,还能挡住身上的血腥味吗?”
凌听夷哑然。
越渔深吸口气,冷声问道:“骗我有意思吗?你处心积虑的瞒住我,最后受伤短寿的只有你自己!”
凌听夷:“……”
越渔:“说话,我要听你的解释。”
凌听夷苦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渴望见血,朝芯缺厉害的战士执行秘密任务,我和她各取所需,就这么简单,”
越渔沉默了会,摇头道:“我不信。”
她直直的看向凌听夷,目光仿佛要看入对方的心底:“你说过的,只要你想,你能忍住一辈子不去碰血。”
凌听夷抿唇:“这是谎话。”
“这不是。”越渔一步走到她面前:“你应该不知道吧?你发病的时候脸上是笑着的,你狠享受见到血,你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她伸手抚摸凌听夷的脸,深深的看着她:“现在你如愿以偿……为什么眼神却这么悲伤,看起来像哭一样?”
凌听夷的眼中泛起波动,旋即狼狈的别开脸。
越渔无声的叹气:“告诉我吧,不然我会一直难过的。”
楼道间安静许久,才听凌听夷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只要我想,我的确可以忍住……但我如今不想忍,也不能忍。”
随着这话说出来,她像是放下心头的包袱,回头看向越渔,轻声道:“根据斥候的汇报,敌人来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不能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来、看着熟悉的长辈朋友惨死,看着你……在我面前闭上眼。”
“如果拿起刀的我是疯子。”她的眼眶微红,眼底也悄然蒙上一层红雾,脸上绽开独属于‘疯子’的微笑,一字一顿道:“那我愿意就这么疯下去。”
越渔喉咙梗住,如同被塞了棉花,好半晌才艰难的发出声音:“你这么做……代价太大了……”
凌听夷的眸中泛起水光,倾身抱住越渔:“是啊……我明明还想着,不管是等五年还是十年,都要等到你说喜欢我……现在看来……好可惜啊,我恐怕是等不到了。”
越渔揪紧了她的衣裳,张口道:“我——”
凌听夷:“嘘。”
她低声喃喃:“不要因为一时的同情或可怜来答应我,我想要的不是这种喜欢。”
越渔抱紧她,哽咽道:“对、对不起……”
凌听夷眼神柔和,轻拍她的后背:“不要哭,我之所以瞒着你,就是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而且……”
她故意用轻快的语气,笑道:“我还没死呢。”
越渔抹去眼泪,闷闷道:“你不准死。”
凌听夷:“我尽量。”
越渔:“不准说尽量!”
凌听夷失笑于她难得霸道的小脾气,温柔的郑重道:“好,我一定竭尽全力的活下来。”
如果……
如果最后仍是无力回天。
那么她只想恳求上苍,请保佑她下辈子、下下辈子、往后的生生世世里,都要像今生般——对越渔一见钟情。
**
越渔精神不振的回到房间,眼神放空的发了好一会呆。
她隐约听到系统在说话,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心里,只木木的嗯来嗯去,心里想着混乱的东西。
当敌人真的来进攻时,高塔里有人能幸免吗?
朝芯是塔主的女儿,理论上能早早逃离。留下一条命——但以越渔对她的了解,对方更可能留在塔里,即便是死,也要在临死前多爆几个敌人的头。
颜莺时没什么背景,看起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者,可在越渔的眼里,她十分神秘——倘若有人能活下来,越渔觉得她的可能性最大。
至于凌听夷……显然是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
想到这里,越渔睫毛颤动,忽然笑了。
系统惊悚的开口:【你被刺激傻了?现在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越渔拖长着声音道:【你不懂。】
她和自己恋人的灵魂绑在一起,不管对方在这个世界是谁,只要对方死了,她同样会死。
既然从一开始从不存在别离,那她还难过什么呢?
想开之后,越渔的心情逐渐好转。
回忆起自己上午运动完还没洗漱,她赶紧找出衣服,跑进浴室洗澡。
和下三层不同,小队的浴室都是装在单人房间里,供每个人独自使用,不存在大澡堂里一起洗。
所以越渔泡完澡、晕乎乎的出来时,并没立即把颈环戴上。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急什么?不如等擦干脖子后,再扣回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越渔在猝不及防下和朝芯对上目光。
朝芯起初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坐在椅子上随口道:“我敲了门,但你没回应,进来后发现你在洗澡,我就先坐在这等——”
她说着说着,视线落在越渔修长雪白的脖颈处,原本只是稀罕对方难得没戴饰品、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很漂亮,看到后来,陡然察觉出不对劲:“你的喉结呢?!”
越渔吞了吞口水,干巴巴的笑:“如果我说……我是洗澡的时候拿下来了,你信吗?”
朝芯没有回答,呆滞着脸看她,过了半晌睁大眼,风一般的突然出现在越渔面前,试探着轻抚越渔的喉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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