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顾白衣倏忽皱紧了眉,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
她不由得愣了愣,什么情况?
顾白衣的嘴角溢出鲜血,大片大片往衣襟里流,浸湿了那段优美纤长的脖颈。
银色滚边沾上了鲜艳的血迹,很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姬容看着顾白衣眉间隐隐的痛楚,心好像被一只手揪起,又重重放下。
她静默片刻,想起了一个设定。
而后低声问:“是第七重‘红莲’发作了么?”
《于飞》第七重“红莲”发作,修炼者每逢子时便会经脉逆流,受心脉割裂之苦。
自从顾白衣突破了踏月境,每夜都会发作的“红莲”便变成了七日一次。
今天恰好是第七日。
顾白衣的眉皱得很紧,她抬起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拭净后,她忍着痛楚,轻声说:“是。”
姬容却在思考,游戏里女主突破踏月境后,练到了《于飞》第八重“离火”,“红莲”便不会发作。
可如今,女主为什么还没突破第八重?
心中是这样想的,于是也就这么问了:“你为何还没突破第八重?”
鲜血虽然不再流了,但心脉割裂之痛却接踵而至。
顾白衣面色惨白,抬起头,对姬容笑了笑。
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微笑着说:“因为它很不甘。”
姬容试探性地问:“是心魔?”
顾白衣徐徐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姬容又问:“它为何不甘?”
二人对视良久。
片刻后,顾白衣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地说:“因为……它还在肖想你。”
姬容愣住了。
顾白衣直勾勾地看着姬容,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当然,心魔是我的欲/念幻化出的东西,它在肖想着什么,其实也算是我在想什么。”
姬容:“……”
她看着顾白衣额角上的冷汗,认命般说了句:“行吧。”
顾白衣眯了眯眼,还没待她领悟到那一句“行吧”究竟是什么意思,便见姬容走近几步,淡淡地望着自己。
姬容垂下眼眸,伸出手,解开了束住绡衣的玉带。
再度抬起手时,捧住顾白衣的脸,将面前的人压倒在凤凰花瓣上。
腰带坠落在脚踝边,而那双修长的腿,此时也紧紧地贴在了冰凉的玄裳上。
姬容移动着指节,动作轻缓地抚过云纹上的鲜血。
因得携了清澈的灵力,指尖所过之处,鲜血消失不见,衣服霎时变得干净起来。
姬容拨开顾白衣鬓边的发,俯下身,用唇去触碰她的额角,而后再是幽深狭长的眸,微微抿起的薄唇。
流连之间,她嗅到了凤凰花的味道。
随后姬容抬起头,眯了眯眼,瞧见两只鬼蛟正在重重帷幔里游动。
巨大的影昏沉又虚浮,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
姬容恍惚了一瞬,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生物。
而顾白衣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姿容清绝,眉目无双,是在梦境中出现了千百遍的幻影。
此时此刻,那人却皱着眉,极不情愿地对自己说:“如此,它还在肖想么?”
顾白衣看着姬容,面上笑得十分无奈。
心想,师姐,这可是你逼我的。
她的声音低沉又喑哑,像是魔殿上飘零滚动的凤凰花,极轻极轻地说;“它是否还在肖想,白衣不知道,但如今白衣确实是……忍无可忍了。”
语罢,顾白衣周身魔气大盛。
黑沉沉的魔息化作数十条锁链,紧紧缠住了姬容的身体,将她翻转了过来。
姬容看着禁锢住身体的魔息,再看看顾白衣脸上浮起的微笑。
她总觉得,女主脸上的表情很丧心病狂。
看着顾白衣的表情,姬容才意识到,她刚刚的举动,无异于玩火。
所以现在灭火,还来得及吗?
她尽可能摆出严肃的表情,对顾白衣说:“不,你还能忍。”
顾白衣俯下身,三千墨发散落在姬容的身上。
她低下头,咬了咬姬容的嘴唇,尝到血味后,微笑着说:“不,师姐,我忍不住了。”
……
在姬容的幻想中,所谓肖想,便是求而不得。
然而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心魔要得太多,简直欲壑难填啊。
重重帷幔在姬容的视线里变得越发模糊,依稀仿佛,一片雾飘进了眼睛。
被那片雾遮住视线后,她的视线便开始摇晃起来了。
顾白衣的指尖抚上姬容的眼睛,却触到了一片湿润。
她伸出手,温柔地替姬容擦拭掉泪水,十分有耐性地问:“师姐,疼吗?”
姬容喘了口气,在顾白衣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疼,倒是不疼的,就是有一个问题。
她的眼中还有泪,望着顾白衣,却咬牙切齿地问:“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不是我在上面?”
替姬容揩完眼泪后,顾白衣收回手,故作惊讶地问:“原来师姐喜欢在上面么?”
姬容心想,谁不想当上面的人呢。
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顾白衣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
然后翻了个身,姬容就如愿以偿地坐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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