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的白雪最后打在墙上,散成一堆冰渣。而叠影满脸疑惑地看向谢年年,像是在问这是在干嘛。
谢年年笑着朝叠影招招手:“来打雪仗玩吗?”
随后自己又重新捏了团雪,明明是在对着叠影说话,却倏尔转身把雪球丢向了迟倾。
然后历史重演,这人略微挪了一步,轻描淡写地躲开了。
谢年年无话可说,但她不信邪。丢不中迟倾是意料之中,但丢叠影还能试试看的。
小孩也正是爱玩的年纪,听谢年年这么说,当即丢下自己的菜篮子,转而和谢年年打闹起来。
谢年年动作要快很多,趁着叠影还在捏雪球,猛地丢过去。
叠影还垂着眼,却直接偏头,躲开了谢年年的进攻。
她手上的雪球也捏好了,谢年年看着她随手一丢——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先挨了记,还挺疼。
怎么能把雪球丢这么疼的?
她有理由怀疑如果叠影手里拿的是冰球,自己挨这一下绝对会被打出淤青。
见谢年年满脸懵逼的楞在原处,叠影就知道自己把人打疼了。她拧着眉,无比懊恼地走上来,想跟谢年年道歉。
谢年年毫不在意地一笑,拿冰凉的手指点了点叠影的眉间。
“没事呀,不如我们俩一起打她。”
谢年年手指着的,正是在远处抱臂看好戏的迟倾。她就不信了,两个人丢还砸不中吗!
还真砸不中。
院子里的雪球只去不回,叠影的力道和角度都比谢年年好上太多,偏偏那人还跟闲庭信步似的。脚步轻移之间,白雪就只能擦着她的衣摆而过。
她躬身从地上捞了捧雪,顺便躲开一个迎面而来的雪球。
谢年年就见迟倾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雪捏了又捏,直到变成紧实的一小团。
不仅谢年年心中警铃大作,连身旁的叠影都崩紧了身子,那架势像是随时准备溜。
那洁白的小球在迟倾手里还能是雪吗,只看迟倾手上一动,吓得谢年年直接闭上了眼睛。
“嘶——”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低喊出声的是叠影。
谢年年听见叠影的声音,睁开眼就见小孩正在揉着肩,她的位置明显挪动过,但还是被打中了肩膀,看着就很疼。而迟倾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迟倾先扫了眼叠影:“再练练预判。”
随后看着玩得满脸嫣红的谢年年,抬手替她把散落下来的发丝顺到耳后。
“记得回去换身衣裳,天冷,出汗容易着凉。”
谢年年确实出了一身汗,不仅如此,她还趁着迟倾没注意,把自己丢到了雪地里。在软雪上滚了一圈,映了个大大的人字。
等迟倾教完叠影回过头来找她时,谢年年已经带着些许雪粒钻进了厨房。
玩是玩尽兴了,没及时换掉湿衣服的后果,就是直接惹上了风寒。
大年初二也起不来床,谢年年嘶哑着声音跟迟倾说自己头疼。迟倾冰凉的手刚贴上额头,就冷了神色。
她周身的气压低到让谢年年觉得自己还在雪里。
——这人生气了。
“我太纵着你了。”
谢年年听罢赶紧把被子往上一裹,心虚地缩进黑暗温暖的小空间里,不看迟倾就不会被她的眼神吓到。
在缺医少药的古代,哪怕只是风寒都能要人命。
宫里的御医来看过之后,留下了大几张药方,从此谢年年就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苦日子。
她耍赖,偏过头死活不肯喝药:“不喝,再喝我就要失去味觉了。”
迟倾把盛药的碗往桌上一放:“那就叫人来针灸。”
谢年年身子缩成团,连日来的切身体验已经证实,迟倾说到做到,不喝药她是真的会按着自己去扎针。
她只能苦着脸端起药碗,小口小口地抿:“不要扎针”
小小的一碗药硬是被她喝了快俩刻钟,这样都还没喝完。
她撒娇,拉着迟倾的衣袖晃了又晃:“迟倾,好苦哦,能不能先吃块糖?”
迟倾任她拉着,丝毫不为所动,说出的话相当无情。
“不能。”
可恶,这人好凶。怎么自己就凶不起来呢?
谢年年愤愤灌下一大口浓稠苦涩的汤汁,苦得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的。
她威胁,但因为风寒声音又软又绵,丝毫没有威慑力:“迟倾,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机会。”
那人无比平静地翻看文书,根本没放心上:“等你病好了再说。”
闹了大半天,总算喝完了今天的第一碗药。
想到今天还要再喝上两碗,谢年年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呼吸间都是苦味。
她恹恹地缩在被窝里,往日里明眸善睐的眼睛都黯然无神,如蒙上了一层薄灰。
“迟倾,可以不可以”
“不可。”
“呜——”谢年年呜咽出声:“迟倾,迟大小姐,迟姑娘”
谢年年实在没办法,只能黏黏糊糊地喊人:“媳妇儿,我想吃糖。”
话音刚落,迟倾终于动了,她起身替谢年年掖好被角,这才走出房间。
看着桌上的瓷碗,谢年年不禁哀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迟倾生起气来简直一个冷酷无情大魔王,软硬不吃,谢年年梦里都是她在追着自己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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