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队往这边移动,在临近宵禁时还能这样大张旗鼓出行的人非富即贵。
精神本就紧绷着的叠影也不管是什么人,立马拉着谢年年躲到杂物堆后。
还试图去捂谢年年的嘴。
谢年年被逗笑了,想让叠影别这么紧张,于是语气轻松:“别担心,我运气总不可能那么坏,刚好就撞上刺客。”
“不是!”叠影拉着谢年年蹲下,语速极快地解释:“有脚步声。”
从四面八方来。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锋利的箭矢钉在木质车辙上一声闷响,拉开了这场刺杀的序幕。
突然出现的蒙面人与车队的护卫战至一团。
刀剑碰撞声分外刺耳,房檐上挂着的灯笼被箭矢击落在地,在谢年年面前碎成四散的火花。
这下不用叠影提醒,谢年年自己就捂着嘴往暗处躲。还真有这么倒霉!哪怕明显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也怕被牵连到。
只是被刺杀的是谁,敢在大街上动手的又是谁?和迟倾有没有关联?她脑子转瞬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只剩下一个。
绝对不能受伤,否则就是在往迟倾心尖上插刀。
叠影已经解下了剑,牢牢把谢年年护在身后,竖着耳朵仔细听动静,一只手还紧紧攥着谢年年,随时准备带她走。
灯光微弱,透过稀疏缝隙却足以让谢年年看清马车上跃下来的身影。
横眉怒目的中年男人,哪怕形势逼人,也镇定自若地挥刀挡下一只流矢。
“顾尘,你想先发制人?在这里动手未免太过愚蠢。”甚至态度还挺傲慢。
相比之下另一道清透的女声就柔和得多:“统领大人不也是这么想的?这都多少年了,你们脱罪的方式还是老样子。”
“哼。”中年人冷笑,似是局势尽在掌握之中:“晚了,你留下的所有信件和证据已经被我交出,恐怕你也没想到那些东西全留在我手中。”
确定了俩人的身份,谢年年又往里挪了几步,她拉拉叠影的衣裳,朝着不远的巷口比了个手势,是在问能不能绕路离开。
不说别的,她可不想在这时候被顾尘逮住。
叠影拧眉摇摇头,那条巷子是死路。
对于中年男人的嘲讽,顾尘毫不在意地轻笑:“不晚,毕竟我不想销毁证据,只想要你的命!”
语毕剑出鞘,细长的软剑直取面前人的脖颈,被刀一挡,又转势如蛇般缠绕而上,不肯放过。
软剑本就变化多端,她出剑角度又格外的刁钻,看似绵软实则锋锐,简直让人防不甚防。
但禁军统领也是层层选拔上来的,武功本就不弱,一来二去竟能与顾尘战个平手。
局势焦灼,两帮人马打得难舍难分。但谢年年注意到不知何时起,从高出而来的箭矢消失了。
谢年年往叠影身后缩了缩,她注意到小巷里突然钻出一队黑衣人,如游鱼般悄无声息地滑入混乱的战场。
明显是训练有素,不管是蒙面人还是穿铁甲的护卫,都往死里下手。
感觉不对,谢年年边盯着那些人的动作,边可劲扯叠影的衣袖,不知从何而来的危机感让她更想离开了。
第三方的出现让场上的人俱是一愣,连打斗的动作都停滞些许。除了顾尘。她收招挡下侧方而来的冷剑,却“不经意”露出个破绽。
被中年男人抓住空挡,这刀势如破竹,眼看顾尘是避无可避。
“铛!”
银光撞上刀身,打偏几许,让刀锋只堪堪擦破顾尘的衣裳。
暗器顺势钉到谢年年不远处的柱子上,线条流畅优美,是一枚小巧的蝴蝶刃。
刀剑碰撞声渐渐稀疏,顾尘和禁军统领同时停手。
“迟倾。”
这是顾尘的声音,还带着些调侃:“若非我故意出错,大概到结束都见不到你一面。”
有夜风穿过,吹得谢年年一哆嗦,她总算明白自己的危机感从何而来。在这种情况下被迟倾发现,她估计得半个月出不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发出土拨鼠尖叫,一章居然写不完。
第64章 尘埃
听见师父的名字,叠影眼底霎时一亮,只觉得师娘大抵是安全了。
而听见迟倾的名字,谢年年的心脏扑通一跳,只觉得叠影大概率要被自己连累,如果迟倾问起来该怎么说?
她摇摇头把这些与眼下无关的想法抛出脑海,仔细听外边的风吹草动。
分明闹出了那么大的阵仗,但巡逻的侍卫居然还无反应,显然是哪边人马封锁了这块地方。
凤京的街道上冷寂非常,只余下风撞上破口的灯笼,半片残纸被扯得不堪重负,终于彻底撕裂。小船卷入涌动的暗流中,此时才得以窥见波涛汹涌的一角。
执剑的仍旧执剑,拿刀的也不肯归鞘。
外露的锋芒还未收敛,却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和顾尘的那句“迟倾”。
“嗒。”
很轻微的一声响,有什么从高处落下,轻盈如飞鸟,连灰尘都没惊起多少。
随后就再没了动静。
但谢年年知道,迟倾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她曾被这个习惯吓到好几次,再后来迟倾再靠近时会故意弄出点声响,好让自己知道。
“迟倾,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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