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像琉璃制品，那么的晶莹剔透，却又那么脆弱不堪。
紧紧握着会碎，可放任不管又会失去吧。
所以然然不愿意，把她的心交出来，只是自己默默地护着。
她喜欢什么？又害怕什么？她最想去哪里？未来的梦想又是什么？
——答案是不知道，一个都不知道。
不论给她买什么，她都只会说“很喜欢，谢谢你。”
她从来没什么脾气，也从不过于流露自己的感情，大概是还不够信任自己吧。
也许是时候，把自己的全部事情都告诉她了吧。至少不能让她再这样蒙在鼓里了，就算她听了可能会想离开自己，虞雪岚这么想。
这么想就意味着此时的她，对肖亦然有着超乎寻常的在乎与爱了，只是她自己可能并没有这个自觉罢了。
肖亦然正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她，受的伤不允许她有太大幅度的动作。
虞雪岚哭够了，她觉得她快要把小配角被冰冻的那十年里，积攒下来的眼泪都流光了。
“然然，我有事想告诉你。”她的目光坚毅，哪怕眼角还挂着未干的眼泪。
“嗯？什么事？”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害怕，你可能会想逃离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嗯……”肖亦然心中有疑惑，但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她忍住了没说。
虞雪岚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有人在追杀我，从十年前开始就有了。”
“我知道啊。”肖亦然很自然地接话了。
“？！！”这个回答让虞雪岚震惊不已，她甚至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比起那个，我的肚子好像有点疼。”肖亦然秀气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去叫医生来看你。”虞雪岚听她这么说，急着就要按床头铃。
“不要叫——”肖亦然抓住了她要按铃的手，悄悄地看了一眼病房门。
病房门关得好好的，走廊上也很安静。
“可你不是很疼吗？”虞雪岚有些不解道。
“你能再亲亲我吗？”肖亦然的脸微微红了，“刚才——好像，你亲了我之后，就不那么疼了。”
虞雪岚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了。
“不亲吗？”肖亦然见她没动作也没说话，于是低下头继续说：“我还是挺喜欢，和我喜欢的人亲亲的……”
第23章
最后这句话的声音低了下去，慢慢听不见了。
虽是这样，但还是被虞雪岚的听觉捕捉到了。
也许是刚缝合了伤口，疼痛让肖亦然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而现在平铺上了一层粉红色，像盛开的美人面一般好看。
这是然然第一次对自己撒娇，虞雪岚感觉自己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虽然这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变成僵尸以来她好像还没有脸红过呢。
眼看肖亦然的脸由白转粉，又由粉转红，似乎虞雪岚再不行动，她马上就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脸皮那么薄的然然，说出这句话之前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呢。
虞雪岚缓缓地坐在病床边，她俯下身子靠近床上的人。
冰凉的鼻尖碰到了肖亦然的脸上，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额头上的碎发。
然然的唇真软，又甜，像在吃棉花糖。虞雪岚忍不住用了点力气，牙齿差点划破了她的嘴唇。
好像要掠夺尽她嘴里所有的空气似的，一番唇齿交集下来，肖亦然已然是气喘吁吁。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外面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你好，507换药。”
病房内正情到深处的两人听到护士来了，都吓了一跳，随即赶紧分开。
虞雪岚假装无事地直起腰，还替她掖了掖被子。
护士小姐姐进来熟练地换输液瓶，又一一嘱咐了病人应该注意什么忌口什么，然后便出去了。
病床上一只手悄悄地拉住了虞雪岚的衣角，她回头一看，正对上一抹可怜兮兮的眼神。
“你身上还有伤，今天就这样吧。”虞雪岚蹲下来，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唔……”肖亦然想再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好的借口，只能依依不舍地看着虞雪岚。
见她这副模样，虞雪岚想捉弄她的心思又上来了。
“姐姐撒起娇来，一点也不赖嘛。”这句话虞雪岚特地凑到她耳边说的。
僵尸连呼吸也是凉的，冷风吹到了耳朵里，让肖亦然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好了，不逗你了，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我不要吃。“肖亦然摇了摇头，腹部的伤口还是有些疼的，她没什么胃口。
“那可不行，不吃饭怎么行。我看着买点吧，你乖乖躺在这里等我哦。”说完虞雪岚就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
出去病房关门的时候，虞雪岚看到然然用被子把脸蒙起来了。
她不会读心术，不知道肖亦然已经悄悄对她敞开了心扉。往后的时光里，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她。不仅是自己的喜悦，还有自己的委屈和伤心，都将毫无保留。
如果只是报喜不报忧，还算什么情侣呢。
——“最近的公共安全事件层出不穷，请市民们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电视新闻里报道了这次的超市抢劫案件，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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