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这是娘娘和陛下的亲女,娘娘那人看似讲理,实则护短起来管你是是非非呢。
她是想与皇家结亲,不想结怨,按捺着把人暴揍一顿的冲动,眉眼弯弯,作慈爱状:“殿下,请坐。”
坐?
若说之前佑宁还敢坐,这会却是不敢了。
她猜测她与阿桢姐姐做的事容姨已经知道了。
她打小就聪明,不仅聪明,感知情绪的能力也强,观察细微,既有了那可怕的猜测,怎敢再拔老虎须?
能不能做萧家的‘女婿’,得看容姨愿不愿,容姨愿意,萧太傅那里就好说了。
她头回面对这阵仗,饶是定力高,生性沉稳,此刻也显出笨拙的局促。
不过这笨拙落在容令眼里还是有几分清新的可爱,她淡声道:“殿下,快坐。”
佑宁摇摇头。
“坐下,莫要拘束。”
她还是摇头。
容令烦了,翻脸比翻书快:“坐!”
“欸!”
皇太女殿下乖巧如猫地坐下,身板直挺,正襟危坐地手脚都不知道给哪放,一番折腾,额头很快渗出一层薄汗。
“殿下很热?”
容令看了眼外面的日光,贴心地命人端来冰鉴。
佑宁那句“不热”堵在喉咙,忐忑地咽了回去。
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品性端庄,少年人偶尔耐不住情火冲动一回,若无她家阿桢准允,怎敢行那亲密之事?
此事的源头约莫还是出在她家宝贝女儿那。
容令心里门清,再去看小殿下如临大敌的正经模样,噗嗤笑出声:“见了容姨怎么还这么紧张?”
佑宁捏着帕子羞赧地擦擦渗到脑门的汗渍,小嘴一如既往地甜:“容姨好看。”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夸赞美貌?遑论夸赞人的还是她看中的‘女婿’人选——帝后捧在掌心的小宝贝。
“容姨好看,但容姨不吃人,莫慌。”
佑宁笑了笑,深呼一口气,竭力想卸下肩头担子的情态着实喜人,她努力了两三次,沮丧地搓搓手:“可,可还是好紧张。”
容令这回是发自肺腑地笑了出来,笑够了,她柔声道:“是来找阿桢的?”
提到萧情,佑宁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小脸爬上羞人的粉晕,连着脖颈都粉嫩嫩的:“阿、阿桢姐姐,她身子如何了?”
“下不来床。”容令嗔怪地看她,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怎会如此?”佑宁坐不住站起来:“病得很严重吗?不是说染了风寒,怎么,怎么连床都下不了了?容姨,我——”
猝然对上容令锐利的眼神,她慌得差点咬了舌头。
短短三息时间,佑宁敛袍跪地:“容姨,我心慕阿桢姐姐,愿娶阿桢姐姐为妻,一生疼护,绝不给她半点委屈!还请容姨给晚辈一个机会!”
她反应倒是快。
不过当朝储君猝不及防跪下来,容令侧身避开,赞她聪敏当机立断,又叹她年少情深。
爱慕一个人,不开口,眼睛却会说话。
容令沉默了多久,她跪了多久。
“阿娘。”
萧情从闺房走出来,着了一袭孔雀纹长裙蹙眉走过来。
“阿桢姐姐!”
佑宁见到她重新焕发神采。
看她跪在那有一会,而阿娘仍未喊起,萧情出声央求:“阿娘……”
容令轻啧:这就心疼上了?
此事干系重大,拖不得。她语气淡然:“殿下快起来罢,跪着是什么样子?”
佑宁看向她的阿桢姐姐,得到可以起来的眼色,她放心起身——到底是跪得太久,起来时小腿发麻,她忍着不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阿桢,你身子可有大碍?”
“无碍,在房中歇了会,已经好多了。”
“真的无碍吗?”佑宁不放心。
她们二人凑在一块说悄悄话,容令重重咳嗽打断她们的‘眉来眼去’:“没事就跟娘去趟皇宫。”
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瞥皇太女:“也好教皇后娘娘知道她女儿做了怎样了不得的大事。”
“……”
佑宁羞得脸通红,萧情也被亲娘臊得不轻。
两人蔫头耷脑跟在身后,深切地懂了当日被抓包的佑安是怎样的感受。
一路上默然无语。
储君开路,萧家的马车在宫中畅行无阻。
凤仪宫。
清和晨起眼皮子一直在跳,没多久宫人来禀:萧夫人到了。
容令风风火火迈进凤仪宫,故意留做了坏事的小辈在外面吹吹风晒晒太阳冷静冷静。
“阿桢姐姐?”
萧情一觉睡醒再看见她,又羞又窘——没了醉酒做遮掩,她脑子清醒地很,耳朵更好使,不好当听不见。
她“嗯”了一声。
佑宁愁得直挠头。
岳母那一关还没过,又被告了家长,阿娘若知她欺负了萧家的女儿,会是何反应?
阿娘知道了就意味着母皇知道了,天啊!
她一个头两个大。
“阿桢姐姐,你、你还好吗?”
萧情回她一道“你在问废话”的眼神。
还好吗?
她怎么好?
她别过脸不去看池佑宁。
佑宁懊恼自己说错话,两人像根木头杵在那,昨日才亲密如斯,今日多说句话都抹不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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