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我也想走了。”
李锦一的脚步顿了一下。
周周和郑毛蛋两人抽着烟，没拉阳台门。
“你觉得你打的好么？选手要多少有多少，方瑶会在你身上砸钱？”
“小Q傻，你也傻？”
郑毛蛋说话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客厅里。
李锦一没回头，径直回到了训练室。
听到关门声，郑毛蛋回头看了眼训练室，愤愤地将香烟踩在脚下。
两人回来时脸色都不太好，小Q和李锦一双排，说话声音都压低了两个调。
傍晚时候方瑶从外边回来，看了两眼几人的比赛记录。
郑毛蛋与李锦一打了十局就没有继续下去简单地看了看录像，方瑶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她先让队员去吃饭，自己和李锦一留在训练室。
“他们为难你了吧。”方瑶随意坐在椅子里，示意李锦一也坐在自己身边。
“还好。”李锦一想了想：“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吧。”
“你不用替他们说话，”方瑶摆了摆手：“他们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
她如数家珍道：“小Q是我在游戏里遇到的，小孩子离家出走，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会做，我联系了他家，发现他家里根本没人管他。”
“周周就是本市的，一门心思只想打游戏，特别单纯的孩子。”
“毛蛋儿家也在本市，以前是个无业青年，但是游戏打的很好，我问他想不想打比赛，就跟了我。”
“阿宅是小Q带来的，他们感情特好，还有小光……已经回家了。”
方瑶说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还打不出成绩，我也不能留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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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桌上留着一包香烟, 不知道是谁忘在这里的。
方瑶一脸疲态，随手抽一根香烟夹在指尖，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李锦一，尴尬地笑了笑便放下了。
“压力太大的时候也想抽两根, ”方瑶叹了口气：“之前都戒了的。”
“没事, 你想抽的话就抽吧。”
李锦一想了想：“不过最好克制一下, 对身体不好。”
她其实不太介意这些，要是真在意的话, 她就不会来网吧了。
方瑶斜靠在椅背上，把香烟扔回桌上, 眯着眼睛道：“等到你段位上去了, 我帮你联系SUM，在本地你爸爸也能放心点。”
今天的方瑶化着妆，还穿了一身颇为温柔的连衣裙, 和她平日的打扮着实不太相符。
“好歹我手头还有点人脉, 能帮你们一点是一点……”
“你相亲去了？”李锦一突然开口问道。
方瑶原本还在自说自话, 却被她这句话打断了思路, 放肆而张扬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啊……”
她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一下。
方瑶今年二十六，一个尴尬的年龄。
今天是她外婆的八十岁大寿，她早早安排了战队的事情, 换上好看的裙子，按照父母的要求打扮的温柔一些，去了外婆的寿宴。
席间不停被人问有没有对象, 什么时候结婚，方瑶表面笑嘻嘻，心里MMP，但都撑了过来。
寿宴结束后, 她就被母亲拉着去了咖啡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早早等在那里，对着方瑶挑三拣四。
拭去那一滴眼泪后，方瑶又回到了笑靥如花的神态。
“怎么说我方瑶家产千万，他们居然想给我安排一个三十二岁年收入才十万的相亲对象。”方瑶嗤笑道：“你说他怎么有脸过来啊？”
“居然还旁敲侧击问老娘有几个男朋友？老娘母胎SOLO怎么了，骄傲了吗？”
“妈的，我好不容易从咖啡馆出来，郑毛蛋给我发消息暗示想走？他走个屁！”
李锦一从她的抱怨中摸出事件的全貌来，大概就是方瑶被外婆催婚后，又被相亲对象奚落了一顿，好不容易从家人的纠缠中解脱出来，又被郑毛蛋气到。
“行了，不说这个了。”方瑶摆了摆手：“我这边不放人，他走不了。”
李锦一脱口而出：“你押着他身份证？”
“我有那么缺德？”方瑶翻了个白眼，竖起一根指头：“他欠我一万，做代练都得把这笔钱凑齐，还清之前我必不放他走。”
李锦一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又无话可说。
“害，我刚才发疯，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方瑶摆了摆手，心情平复下来：“打不上LDL，我把他们腿都给卸了。”
“小光是偷偷走的，但小Q他们绝对走不了，你放心。毕竟最开始跟我说想打职业的就是小Q……”
透过方瑶褐色的瞳孔，李锦一仿佛看到了这个战队曾经的光景。
“你让他走。”李锦一突然开口道。
方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李锦一的手指在掌心捏得发白又放开：“他要是真走了，不会特意告诉你的。”
放弃梦想，从来都不是一件值得张扬的事情。
“不管了，七月末还有比赛，这关头他们不能走。”方瑶摆了摆手：“就看这一关能不能过。走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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