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转身对着顾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对顾梵道：“麻烦你了，小梵姐。”顾梵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走吧。”等她们坐着鬼祭组的车离开了，顾玉开口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吧。”听她这么说顾凰正要拒绝，就听顾玉道：“我是老了，可还没老到这个地步。到家了给你发消息。”
“知道了，您可开慢点。”顾凰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妥协。看着顾玉把车平稳地开出去了，她才上了黎凤的车。“你不觉得奇怪吗？你遇到顾梵之后，酒吧的事也不顺利了，顾彦也来闹事了。”
黎凤的话里的意思，顾凰很清楚，但是她却替顾梵开脱了。“妈看到她都没说什么，暂时是可以相信她的。学姐，不要总是做这些挑拨离间的事，很掉价。”被顾凰这样说黎凤心里不是滋味，“你对她很特别。”
“是吗？我不觉得。”顾凰的手握得很紧，黎凤看到了，听说自从车祸之后坐车都会很紧张，看来到现在都没有缓解。“小凰，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前犯的错，我不会再犯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不好吗？”
顾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她，“学姐，不要让我们彼此难堪。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顾凰说完之后，有补充了一句，“我心里一直空了一块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已经不是留给学姐的了。你离开之后，我确实消沉了一阵，但是车祸之前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然后弄丢了自己的幸福。身边的人都缄口不言，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发现。”
这是与顾凰重逢以来，她对自己最坦诚的一次，却是为了与自己划开界限，继续追下去的话，一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以前她就是个偏执的人，现在还是一样。而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呢...“但你还是发现了，车祸之后有什么不一样了，怎么发现的？”
“有一次工作回家忘了带电脑，就把保险箱的笔记本拿出来用了。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台笔记本都要放在保险箱里。后来发现锁住的不是笔记本而是一个人的回忆。与我有关的回忆，我却记不起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顾凰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黎凤放慢了车速，安静地听她诉说着这些无人可说的事。
顾凰深呼吸了好几次，黎凤有些担心地在路边停下了车，“不舒服吗？”顾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偶尔会这样喘不过气来。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到我本来是去她身边做卧底的，我后来去警局查过，关于那次的卧底任务我的任务对象是季章。但是我肯定，笔记本的主人是个女的。一个与季家和鬼祭组有关的女人。”
“季璇？还是那个搞出了大事件就消失的二小姐？”黎凤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顾凰眼神恍惚了一下，道：“应该是那位二小姐，消失的时间也和车祸时间对得上。我调查过这个人，你猜查到了什么？”黎凤重新启动车子，往晚会酒店开去，道：“什么都查不到？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
第86章
“没错。不仅如此，范家、林家、季家的人甚至是外公都在暗中阻碍我找去调查的人。两年了，这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顾凰闭上眼沉默了一会, “顾彦知道我们在和鬼祭组的人谈判，一定会想办法和那边联盟，从抢走酒吧建立的功劳开始，一步步夺走妈咪和我在顾氏集团的势力。两年来，我虽然看起来是主动从警局离开，选择进入集团，实际上我还是被动的。只是这次，我不想再做被动的那一个了，不管是记忆还是顾家。”
黎凤回来后见到的顾凰一直是要强的，她今天展露的脆弱，是为了拉拢自己吗？“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话来拉拢我吗？这让人寒心。”黎凤不由得加快了油门，顾凰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两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
车停在酒吧门口，天色渐暗，酒吧街也已经热闹了起来。酒吧门口是樊承亲自在等着，见季梵和李雅下车了，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好好谈谈吧。五百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不出钱来，总要用别的方式来抵债啊。”
李雅站在原地害怕得有些发抖，季梵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轻声道：“别怕，这话的意思是他们需要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李雅深吸了一口气，小梵姐安慰人的方式真的很差，但是说的也都是实话吧。
李雅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被请到了书房里。门一关上，季梵就坐在了沙发上，樊承也坐了下来，对着李雅做了个请的姿势。“现在，我们就来谈一笔五百万的交易。”李雅的目光在季梵和樊承之间转了几圈，她有时候是有些天真，但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这两个人明显已经有过交易，或者说之前就认识了。
“没想到小梵姐是这样的人。”李雅语气里的轻蔑，让季梵有些无奈地苦笑了起来。“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一笔好交易。你给顾彦送去一些顾凰的情报，事成之后五百万的债就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当然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会帮你的。”
樊承拿出了一份协议，递了过去，“这是协议书，白纸黑字，决不食言。鬼祭组和季氏集团会和顾彦站在一条战线上，顾凰没有胜算。她也是考虑过后才选择了换边站的。”李雅看也没看这协议书就把它撕了。
“我父亲当初为了赌钱，把公司赌输了，还欠了这么多钱跑了。留下一大堆赌债让我和我母亲偿还。我母亲生病了也不敢花钱去看，最后小病拖成大病，大病变成医生的死亡通知书。我发过誓，这辈子就算是死都不会做像我父亲一样背信弃义的人。顾总虽然看上去冷了点，但对员工很好，知道我的情况还特别给我加奖金，为了不让我多想还说是因为我工作出色。就算没有恩情，我跟顾总也没有仇，我不会为了你们的利益，去破坏她的事业和家庭。还有，小梵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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