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没有手机，眼下如落入大海里的针，屠斐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是，不过我估计她应该还是回海京市，你没让铁路系统查查乘客名单里有没有她？”
“查了，没有。”阙宁凝怀疑李丽可能没乘坐官方交通工具，至于为什么不坐，可能是嫌贵，当然也可能是另有原因，“不过我跟你想法一样，她应该还会回到海京市，但找人没希望，只能慢慢碰了。”
屠斐和阙宁凝聊着电话回到分局，她压着话筒轻声问陈光辉，“你跟老大说联合办案了？”
陈光辉摇摇头，补充道：“没通过。”
屠斐脸色一沉，转身出门继续打电话去了，“宁姐，我有个想法。”
屠斐想和阙宁凝私下联合起来办案，官方不同意，她们自己私下互通有无，尤其是涉及到交叉部分。
“你可拉倒吧。”阙宁凝一口否决，“上头不同意，咱们两私下来，查出来你想挨处分啊？”
“你不想尽快破案吗？”
“想，但是像你说的，我会尽量靠我自己，再者我的消息也不一定准，”阙宁凝顿了顿，又说：“也不必搞什么联合办案，有什么信息，我会分享给你的。”
屠斐没辙，长叹了口气，阙宁凝的初心没变，她自己私下里怎么折腾是她自己的事儿，她要是扯上屠斐就变味了。金碧辉煌的水深，阙宁凝比屠斐清楚。
再者，如果只是屠斐也好办，她们老朋友不计较，但屠斐后面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母老虎——沈清浅。
阙宁凝故意和屠斐吵架那晚开始，她对沈清浅“刮目相看”，沈清浅不仅是个医生，还是个城府极深的医生。
沈清浅惦记屠斐，凭这一点，阙宁凝不会与她为敌，但是也会谨慎和她接触，毕竟她喜欢的吴薇薇似乎和沈清浅不对付。
想到吴薇薇，阙宁凝握拳，她今晚还得去金碧辉煌，反正一天追不上，她就去报道一天。
“宁姐，我寻思着，你让胡星言看看柴英卓的照片，然后顺便诈他一下。”屠斐分享自己的小计划给她，“就算咱们不合作，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
“你把柴英卓照片发我，我看看再说。”阙宁凝没有贸然答应，她在海淀分局也不是大领导，破案风格都是沿袭上一辈老刑警的，她要是过于坚持自我会闹得生分。
阙宁凝目标主要在于经侦类案件，她眼下暂时借调帮忙处理胡星言的案子，她尽力而为，但不至于为此和领导对着干。
屠斐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坐下喝口水，脸色阴沉不说话。
陈光辉知道屠斐心里不痛快，不过也没辙，领导有他们自己的安排，“小同志，你今天啥安排？”
“不告诉你。”屠斐发现了，无论什么事儿吧，要想做干脆别说，直接去做就得了，一旦说出来就得经过领导的审批，最要命的是十次有九次过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陈光辉哭笑不得，“你可别擅作主张啊。”
屠斐撇撇嘴，“我出去了。”屠斐背着包，一个人去华邑酒店。
昨天和柴英卓聊完过后，她发现华邑酒店的排查可能有盲区，之前她只看了华裔酒店内部的监控，但周边的录像尤其是附近主要路口的，她都没看过。
那一晚，如果真的是柴英卓杀死何俊雄，他没从前面进入，那后面呢？
酒店自身没有后面的监控，但周边路段的商铺有的自己安装了监控。
屠斐一上午以华邑酒店的后面为圆心画了个半圆区域，挨家挨户查看有监控录像的商户。
中午时，屠斐进入到一家超市，她买了瓶水灌了一口，亮出证件，“老板，我是朝阳分局的，需要查看下咱家的监控录像。”
老板扫了一眼脸颊泛红的漂亮姑娘，便让出位置。
“你一个小姑娘咋还干上刑警了？多辛苦啊。”店里暂时没客人，老板靠在桌边打量俊俏的姑娘，“再者你这么好看，万一被伤到多划不来。”
屠斐偶尔敷衍地回复几个字，没有和老板过多攀谈，老板大概也看出女刑警懒得搭理他，他知趣地整理货架。
屠斐的手机震动了一声，她以为是沈清浅的电话，但翻出手机，想起自己昨晚设置的闹铃。
屠斐打电话到派出所，询问昨晚的处理结果，接警员应该是换班了，是一个女孩子接的，“那帮人教育之后写了检讨就放了。”
屠斐细问，女孩不知昨晚细情，“那帮人也不是第一次惹事了，各个老油条，因为没有实质性的危害，所以……”屠斐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还要什么实质性伤害？挂了电话她心里仍是窝着一口气。
这帮家伙，最好别落在她手里，要不然有他们受的！
屠斐转而打给沈清浅，沈清浅已经去上班了，“我今天有个采访，我的眼睛还没消肿呢。”
沈清浅虽然是简单的陈述句，但屠斐不知怎地听出了一丝娇嗔和委屈，便软了语气哄道：“阿姨怎么样都是最美的。”
“油嘴滑舌。”
“嘻嘻。”屠斐龇着小白牙笑，和沈清浅聊天，屠斐的不快瞬间被抛在脑后，“阿姨上什么节目，我要看。”
“是纸媒，人物访谈类的，等发刊时会送我，到时候你再看吧。”
“恩恩。”屠斐和沈清浅聊会天，沈清浅得去化妆准备，屠斐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继续翻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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