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十三岁的封无熙当然不是来做些大人才做的，不说她是女子，才十三岁心有余也力不足啊。
她只是享受在美人堆里的感觉，有的时候她也恨自己怎么不是个男子，不然也不用做柳下惠了……磨镜倒是有所耳闻，可明显她没那想法。
“十多年前，你们这有一位出名的花魁叫红袖，不知道这位红袖姑娘可还在阁中？”
“我们阁里曾经的确有一位叫红袖，但她现在已经……”那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楼上走下一位梳着已婚发髻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艳丽红裙，风姿绝世一颦一笑都无比的惑人心魂。
“现在还有人记得红袖之名，殊颜真是受宠若惊了。”楼上走下的女子勾唇浅笑。
封无熙这些年每一次回京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有几次连家门都没进，更不要说来见见当年故人了。
在看见她的时候，封无熙一愣，眸中闪过几许怀念，红袖大她三岁，现在也该二十八了，可看起来和当年没什么不同。
只是那发髻，她已经嫁人了？不过更让封无熙意外的是，她竟然真的用了殊颜这个名字。
当初不过是随口一说，如果以后红袖离了这红袖阁，就不要再红袖这名字了，改叫殊颜如何。
其实那随口一提前面还有一句，不过根本就是当玩笑话说的封无熙不记得了。
红袖阁在当年已经名满京城，谁人不知这里。
红袖自小被卖入红袖阁，以前的名字很土，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将来开长后会是如何的明艳动人。
后来果然不负众望，长大后初次在众人面前出现，就引起了轰动。
到后来甚至有传闻说红袖阁之所以叫做红袖阁，全因为里面有个叫做红袖的绝世美人，十多年前是个笑谈。
但在十年前红袖改名殊颜后，这笑谈渐渐的就被当了真。
“你先下去吧，我来接待这位公子。”殊颜对小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去下。
“公子楼上请，既然还记得红袖，那也算是故人。”她转过身对着封无熙轻笑，说到故人时候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寥落。
可封无熙是什么人，她认识红袖、不，殊颜的时候，她连遮掩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在她的面前，殊颜太好看透了。
殊颜在前方带路，款款而行间同她谈天，就好像真的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
“公子从哪来，公子不常在京城吧，现如今可没人会唤殊颜叫红袖了，更不会有人来这红袖阁找‘红袖’。”
“常年在外，十多年没回来了。
“现在还记得当年红袖、不，是殊颜阁主才是。”
“当年是如何的名动京华，引得无数世家子弟千金一掷，只为了一睹芳容。”封无熙神色怀念“今日一见，殊颜阁主风采不减当年，气质更胜从前。”
殊颜将人请进厢房，装饰摆设非常的素雅，不像是用来招待客人，更像是用来招呼朋友的。
“公子请坐，殊颜尚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给她沏了一杯茶，殊颜温言软语的说到。
“在下白越。”
“原来是白公子。”殊颜点点头，“白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言，红袖阁如今比起从前变了很多，但阁中女子姿容各有千秋，想来不会扫了公子的兴致。”
“不知道能不能让阁主陪在下谈谈天。”封无熙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扮演一个客人身份该有的举动。
“公子说笑了，殊颜早就不再见客了。” 殊颜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淡去不少。
“当然，若只是谈天的话，倒是能陪公子聊几句。”
“说来也是奇怪，殊颜见到公子的时候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她看着封无熙，想着那么多年了，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人提起当年的事，让她有些想起当年了。
想起当年……那些事……还有……人。
“我还真的有个问题想问问阁主。”盯着她头上发髻，上面簪着的某只发簪让封无熙很难不觉得眼熟。
能不眼熟么。
那只发钗可是她当年亲手画在纸上，跑去让工匠手把手教亲手打造的，为此手上受了不少的伤。
“阁主已经成婚了么。”封无熙叹息了一声，故作遗憾的说道：“当年初见就让我念念不忘，想着将人娶回去才好。”
“没想到多年以后再见，竟然已经嫁作他人妇，实在是太可惜了。”封无熙无比扼腕，遗憾的看着殊颜。
“当年的红袖就只钟情人一人，只是以红袖那般卑微的身份如何能高攀，做已婚妇人打扮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念想罢了。”
殊颜洒脱一笑，她发现如今提起这件事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过。
或许是因为他要马上就要成婚了，心死了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咳咳我当年怎么未曾听说过。”封无熙震惊的藏都藏不住，直接表现在了脸上，不敢置信的问道。
红袖有了喜欢的人她怎么不知道，还让她说出自己高攀不起这种话。封无熙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想着当年到底有什么细节是她没有发现的。
“当年的流言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城，公子没听说过么。”殊颜掩唇轻笑，扔出一句宛如炸雷一般的消息。
“奴家的心上人乃是当今的威远将军，也是当年那个一掷千金赢得了奴家第一晚，连续包下奴家半年的侯府二世祖封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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