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结束了，房间里安静下来，项清瑶拿起一旁的手机，这才发现有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胃痉挛，吃什么药见效快？
胃痉挛？！
十分钟前的消息，如果亓淇十分钟前就胃痛，那现在岂不是……
项清瑶不敢再继续想，现在也顾不得别的，赶紧拨通了亓淇的电话，点开免提，一边将睡衣换下来，随手套上了一件Polo衫，一边焦急的想着亓淇为什么还没有接电话。
电话里的嘟嘟声像一记记重锤锤在项清瑶心上。
难道痛晕过去了？
还是说，不小心磕到哪儿见到血，晕血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只会让项清瑶心里更焦急一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电话自动挂断，项清瑶又拨了过去，抄起一旁的包就准备出门。还没到玄关，电话接通了。
“喂？学姐？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晰，听上去没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呃……那个，你现在在干嘛呢？”项清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极力掩盖住自己的不安，听亓淇的声音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项清瑶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我在宿舍想你的那个方案。刚下楼取了个外卖，所以没听见电话。”
项清瑶长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额头渗出了细汗。
“学姐你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亓淇似乎感觉电话那头的项清瑶有点不对劲。
项清瑶：“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公寓那边看看，这样你也好做方案。”
亓淇：“明天后天都可以。”
项清瑶：“那就后天吧，我轮休。”
挂断电话，项清瑶又将睡衣换了回来。看着镜子里因为刚吹完头，像个金毛狮王的自己，以及因为担心害怕而面无血色的自己。
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浇了几抔凉水，随即躺在床上准备看点时事医学。
看了几篇，实则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已经是晚上十点，项清瑶干脆关了灯准备睡觉。
辗转反侧无法入睡，项清瑶随手摸了摸一旁的手机，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明天下午还有一场手术，随即关掉手机，强迫自己入睡。
……
“瑶瑶，你看，我考上X市美术学院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X市上大学了！”
项清瑶看着眼前这个拿着录取通知书，高兴起来恨不得飞起的女孩，心里感觉软绵绵的。
“瑶瑶，生日快乐。”说完，眼前的女孩踮起脚尖，唇瓣在自己的双唇上轻轻一点。随即掏出一副油画，上面画的正是项清瑶本人。
“生日快乐，今后的每一年，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
听罢，项清瑶俯身吻住了眼前的女生，正准备加深这个吻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精心准备的一切。
下一瞬，项清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天台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又令人感到害怕。环视了一周，视线最后定格在了天台边缘的一个女生身上。
“琪儿！”
听见那声熟悉的声调，女生抬头对着声音的方向，她的眼神有些空洞，聚不上焦。随即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此刻的笑容充满了愧疚，但又布满了幸福。她张了张嘴，项清瑶能从她的口型中看出来她说了什么。
我爱你。
两行清泪落下，项清瑶只觉得胸口被死死的揪住，她想喊，但是发现声音没能从喉咙里发出来，她想跑到女孩身边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她知道女孩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但是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开。
就这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纤弱的身影像一片枯叶般飘落下去。
“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水泥地上，也狠狠地砸在了项清瑶的心上。
……
“琪儿！”
项清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头往周围张望了片刻，发现自己是在公寓的房间里，复又躺在了床上。
胸口还因为噩梦剧烈的起伏着，捞过手机一看，距离六点的闹钟还有十几分钟。平复了一下，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冷水浇在脸上令项清瑶清醒了不少，思绪也从刚刚的梦里抽离了出来。换了身运动的短衣裤，前往旁边的房间跑步去了。
结束完运动，洗了个澡，项清瑶去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
刚往碗里撒上几颗葱花，项清瑶想起来昨晚上的消息还没有回复。
向清：昨晚上没有注意消息，不好意思。胃痉挛的话，建议吃诺仕帕、654-2或者颠茄片，但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不同的感染类型要搭配不同的药。
上午九点，项清瑶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亓淇这才回复了消息。
亓淇：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向医生。
向清：不客气。
亓淇：你们做医生的平时都这么忙吗？很累吧。
向清：科室不一样，忙的程度也不一样。如果遇到手术会累一点。
学姐好像是眼科医生。
亓淇：眼科的话，平时忙吗？
眼科？
她是在关心我吗？
项清瑶想到这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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