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裙刚好到腿跟，大片的莹润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如同羊脂美玉。
白皙肌肤，和大卷的长发，在这间小小工作室，是一个显眼突兀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不像是该安安静静待在这里的人，因为工作室单调乏味，和她气质不匹配。而像是该站在任何耀眼的地方，人群中，或者舞台上。
小翠看过大美人拍的那支香水广告，自然也看到了弹幕和评论里，给闻人月取的昵称——妖姬夫人。
“夫人”这个词，跃入视野的那刻，让小翠心口一跳。
她有些心悸，仿佛抓到了什么钥匙，被勾动记忆，更是被一种强烈却微妙的情感攥紧了心，却不明白这种隐隐有些熟悉的情感是从何而来。
那天晚上，她的视线只能不受控制的落在手机屏幕，看着“妖姬夫人”的每个镜头。
香水广告里，大美人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韵味。不是小女孩那种青涩纯情，而是刚好的年纪堆出来的轻熟魅力，你知道她的笑容会让你万劫不复，或者粉身碎骨，可当被那双眼注视，还是神魂颠倒，不可遏制的沦陷。
那支香水广告，小翠保存到了本地，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有限的镜头，却带来无限的复杂情感。
也许是因为细节看的太到位，哪怕闭着眼，她脑中还在放电影似的出现有关大美人的画面。
她变得无比熟悉这个人。
大美人会不会因为太爱美，常常穿高跟鞋，脚酸痛了，却为了体面忍着？
大美人脾气也许不会很好，或许性格会像个任性小女孩，会哭会闹，却顶着那样一副美艳的容貌让人心软和包容。
又或者…大美人是脆弱易碎的，堕落好比滴血玫瑰，没人守护，就连饭也不好好吃。
那天晚上她辗转反侧，脑袋里充斥了各种光怪陆离的想法和情绪。
才见过一次面，她却莫名的对这个人生出了奇怪的亲近感，和澎湃的怜惜欲。
对一个一面之缘，出身富贵，容貌惊人，四周不乏追求者的天之娇女，产生了这样的怜惜欲。
她知道，这太可笑了。
她还知道，可能是自己病态了。
……
现在，身旁就坐着大美人，小翠眼睛盯着笔记本，视线余光却不可避免的把身旁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她没法不留意对方，哪怕是一根头发，呼吸的每一次起伏。
那些东西都无比的契合她在辗转反侧半梦半醒中对这个人的想象。
她的想象那么具体，就像有过和对方纠缠的前世一般，弄乱她现在的生活。
空气里的淡淡香水味，让整间办公室变得越发狭窄。小翠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沉下心来，专注一些。
她对待学习和工作，向来是虔诚的。因为知道来之不易，更加需要加倍珍惜。
可是这些奉行了多年的道理，在大美人往身旁一坐时，全都崩碎瓦解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奇怪又不堪的旖念。
——她擦的是什么香水，为什么那么好闻。是那支广告里的香水么？
小翠定了定神，驱赶脑中打扰工作的杂念。
闻人月说话时，小翠本来只是单纯的听着对方的要求，记笔记。可无意间抬眸，触及对方张合的红唇时，又着魔的挪不开眼神。
——她的唇形真好看。
黑色中性笔无意识的在本子上，画出了一道长痕，小翠猛地收回目光，看到本子上分心的证据，眼神一顿，耳根红了。
她不敢再抬眸正视大美人，只不时点头附和对方，然后记录一下要点。
“还有别的吗？”小翠嗓音哑了些，飞快抬眼看了下闻人月。
——那支广告拍的再好，却不及真人的十分之一。那些粉丝都看不到。
她心里又忽然冒出这样的杂念，猝不及防。
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突兀和失礼，小翠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轻吐一口气。
她不明白大美人为什么要指定自己来一对一服务。
除了窃喜，现在她更多的还是煎熬。像在走钢丝，要时刻提醒自己别犯什么低级错误。
她并没有什么犯错的资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这份工作虽然还只是兼职，她却很珍惜。
而比起这些，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是此刻的独处。她生怕自己无意间露出什么端倪，而让大美人察觉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纷杂念头。
她怕对方觉得恶心。
“暂时就这样吧。没什么交代了。”闻人月妖娆的陷在沙发里，捧着花茶小口的喝，凤眼却兴味的盯着小翠。
她惯来活得肆意妄为，不为什么物质问题困扰，也许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因为有资本的支撑，而显得没什么难度。导致内心偶尔会有些近似荒芜的空虚。
虽然及时行乐，过的也潇洒。却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爱美，就连脚部肌肤也常年让专人护理，踩着带跟凉鞋的脚丫，透出股精致。此刻，她十根剔透白皙的脚趾动了动，像小女孩那样雀跃。
眯着眸子看了会小翠，闻人月忽然坐起身，身子像是没骨头的美人蛇一般靠过去。
“做我助理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凑近小翠耳朵，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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