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雁也低下头看了眼她, 眸子没什么情绪，但看不清她的内心想法, 安南晗抓着楚雁的手臂紧了紧。
就这么一会儿, 于戎已经走过来了, 她把手里头捏着的那份合同递了过来：“抱歉，下午开会我失态了，这个合同你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安南晗没接过来, 而是说道：“这个项目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合作了。”
这个项目再这么磨蹭下去，她感觉她下周都不一定能回得去A市。
于戎捏着合同的手一紧, 她余光里瞥见安南晗挽着楚雁手臂的手，呼吸一窒，再加上她都亲自把合同送上来了却还是被拒绝，到底是有些气闷，她说：“安经理就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吗？带着对象一起出差, 项目都自作主张地不合作了？”
听到她这么倒打一耙, 安南晗真的是要气笑了, 这事明明是于戎下午莫名其妙推翻之前所有谈好的条件，价格也提高，导致合作没办法进行下去，现在却是把锅甩到她的身上, 甚至还怪上了她带对象来出差。
安南晗刚要说话，就听到楚雁的声音响起：“不合作就是不合作，哪来那么多的强词夺理和死皮赖脸？”
于戎脸色一僵，除了领导和家人，还没人跟她说过重话，现在却是被一个丫头给教训了，要是安南晗这么说她她也就忍了，可楚雁凭什么说她？
她虽然气不过，但也碍着是在安南晗面前，所以坏脾气到底收敛了，她说：“我和安经理之间的事，轮不着你来插手，更何况，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一声嗤笑，楚雁摇摇头，盯着于戎，唇角要笑不笑，她说：“至少我懂得，过度地纠缠只会适得其反。”
“借着公事纠缠别人的对象，不是件光明磊落的事，希望这位阿姨以后别再做这种下作的事了。”
于戎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尤其最后一句出来，她像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戳中了脊梁骨，合同都被她捏出一道道褶子，她自己估计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前台一直在观望着这边，生怕她们在大厅里就打起来，而进出这家宾馆的人也在看着她们，安南晗不想闹得太难看，干脆拉拉楚雁，而后跟于戎说：“你回去吧，这个项目是真的已经决定好不合作了。”
于戎觉得很憋屈，一股子的委屈冲上来，她压不下，她看着安南晗，这个之前那么爱她的人，现在居然喜欢别人，她自从分手之后，就再也没谈过恋爱，可安南晗呢……
于戎看看楚雁，又看看两人紧挨着的身体，牙关紧咬着，余光里瞥见楚雁脚上那双都开了胶的鞋子，目光一顿，而后冷哼了句说：“你以为她不是图你的钱吗？”
“当年的钱压根不是我拿的，是我爸妈拿的，我当时也不想和你分手，是他们逼我的。”于戎气昏了头，之前的事压在她心里头难受，现在看到安南晗和别的女孩子这般亲密，又想起之前安南晗也这么和自己亲密，心里头鼓起了一个又一个酸胀难受的泡泡。
安南晗面无表情地抿了下唇，过了两秒钟才镇静地开口说：“无所谓是谁拿的了，既然已经分手了，大家就好聚好散吧，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正道。”
于戎眼圈不知不觉中红了，安南晗有点头疼，但知道不说些决断的话来，于戎怕是还会呆在这不走，她说：“况且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当年的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也很喜欢她，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
楚雁从刚刚就顾及着烧烤冷了不怎么好吃，现在听安南晗说完，干脆拉着安南晗往电梯拿走，她力气大，安南晗也不愿意和于戎多待，便被她拉着进了电梯。
安南晗站在楚雁后边，被楚雁的身体遮挡住了视线，她干脆额头抵在楚雁肩膀上，心想这回于戎应该要回去了吧。
两人进了房间，楚雁把烧烤拿出来，又帮安南晗把可口打开放到她面前，待安南晗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时，楚雁说：“吃好了？”
安南晗胃口小，晚饭又吃了的，现在不过是贪一时口腹之欲，哪里吃的了许多，她看着桌上还剩下一半以上的烧烤，又怕楚雁觉得自己浪费粮食，舔了下唇上沾上的辣椒粉，轻声说：“有点饱，等会饿了再吃。”
楚雁朝她笑笑，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嘴，而后说：“行，那我跟姐姐算笔账。”
安南晗整个人都懵了，她茫然道：“什么账啊？”
楚雁指尖抵着可乐罐，见安南晗不像是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时，她喝了口可乐，也不卖关子，平铺直叙地说，“我记得，前天晚上，姐姐来高铁站接我的时候，刚刚那个女人也在你边上。”
安南晗闻言浑身一震，在楚雁那明明带笑的目光注视下，她却紧张地有些坐立难安。
“现在那个女人都找到这里来了，想必是对姐姐还念念不忘对吧，我在想，如果我这趟没跟过来的话，姐姐会不会就当作无事发生？哦不对，是不是今晚那个女人不过来的话，姐姐是不是也准备瞒着我？”
“都是过去式了……”安南晗小声解释。
意思是没什么好说的。
楚雁捏着可乐，罐子被捏的凹进去一块，她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不赞同地说：“可我今天下午还给姐姐讲了那么多过去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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