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卓玉想听到的答案，“在你心里我们的位置是一样的吗？或许她对你来说比我更重要吧？”
顾翡停下步伐，她清冽眸光染上了一点无奈，“我们一定要继续这个话题吗？朋友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必要拿来比较吧。”
卓玉也停下脚步看她，神色落寞而温柔，又带着无尽的期盼，实际上刚刚顾翡拒绝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但他心中总是还抱着一丝希望。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在你心里我永远也只是其他人中的一个，不是最重要的，不是最特别的。可我想做那个对你来说独一无二的人。”
顾翡感到了困扰，“你对我来说是兄长也是朋友，不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
卓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打算再这么委婉的绕下去了，“小翡，你一点儿都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以前无论怎样他都没有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过，害怕被拒绝，又希望能够得到答案，可现在他已经忍受不了了。
顾翡有些默然，她知道卓玉喜欢她，这件事她一开始没有看出来，不过身边的人明里暗里的提醒她也就懂了。
原本她心中认定自己对卓玉可能也存在一点喜欢，已经打算要接受他的追求了。可陆明珠的事情一直搅在他们中间，现在又是这样的境况，她发觉自己没有精力去谈恋爱，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恋人，至少现阶段不可能。
就比如说现在，卓玉希望她能对他特别一点，顾翡对他当然是特别的，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特别。
她也觉得这是一个把话说开的好机会，虽然很伤人，但总比模糊不清的态度要好。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恋爱对象，即使恋爱了也达不到一般意义上恋人的要求。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不能接受，无论是家里的事情还是学业上的事情，我都分不出心来和你交往。”
顾翡一字一句，认真又果断，“所以不要再为我的事情生气或者难过了，你值得更温柔更贴心的女孩。
如果你需要我，我永远都会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你身边帮你。”
卓玉脸一下子就白了，像是一块即将碎裂的美玉，看起来无比脆弱。
顾翡有些不忍，但是态度毫无动摇。
从小到大不止同学朋友，就连父母都说过她性格太寡淡冷漠，像块难以捂热的冷翡翠，长大了别的还好说，婚姻可能要成头等大问题。
两个人之间过日子是要有来有往的，不是供着珠宝观赏的，她就算长得再美，不懂得互动，不懂得人情上的往来，日子也是要过不下去的。所以在卓玉出现后父母才觉得惊喜，认为她可以包容自己。
她曾经也对邻家哥哥有好感，但如今反思过后才察觉出自己不是想要恋爱或者被卓玉吸引，只是在外界的种种因素下，推动着认为自己需要恋爱了，而卓玉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适合恋爱的对象。
她现在既然想明白了，当然就不可能再去耽误卓玉，心中已经在想怎样把握好尺度不再给卓玉任何的幻想和误会的机会，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了。
卓玉虽然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还是既感觉心凉又无比的痛苦，他白着脸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小翡，是不是我哪儿不够好？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发脾气的，我……”
顾翡摇摇头，“你很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根本不算是发脾气。就算是发脾气，作为朋友我也可以包容你，照顾你。但你想要的我不能给你。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对感情负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能骗你。”
卓玉心中有一团乱流，将他的心脏绞碎，可他看着顾翡像冰玉一样完美无瑕毫无波澜的脸，就知道苦苦哀求根本没有用，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变，一旦将拒绝说出口就绝不会轻易更改。
卓玉缓了一会儿才极为勉强的笑了一下，“我明白了，只是心里总是放不下，这次能和你说开了也好。
小翡，你可以拒绝我对你的心意，但是能不能不要远离我？就算做不成恋人，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对吗？”
顾翡心中略微犹豫了一下，她当然认定卓玉是朋友，但又怕太亲密的关系会继续给他虚假的希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卓玉露出了一个疲倦的苦笑，“今天的事情……总之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顾翡歉意又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卓玉看着顾翡离开的背影，心中叫嚣着毁灭一切的欲望越发强烈，但理智克制住了他，让他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翡只能是他的，他会一个个除掉他们之间的障碍，无论是她的追求者还是自己的，然后再慢慢的把她可以依靠信任的人都解决掉，剪掉她的羽翼，最后她只能属于自己。
黑暗的种子早已发芽，生根。
卓玉直到顾翡的背影消失，才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向远方。
至于现在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就用一些碍眼家伙的鲜血来平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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