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莲姐姐吗……”落下仁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
子午莲恍然一怔，侧头看了眼金芊君，虽然在她眼中没有疑惑，但她肯定也想过这个问题。
“抱歉。”
子午莲充满歉意地垂下眸子。
“道什么歉？”
金芊君没有质问子午莲的意思，但她确实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知道她为何将自己封印在冰柱中，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也想知道……她是真的早在很久以前就对自己动情了吗？
“葬阎曾经在天山变作我的模样做了很多事，我觉得他会危及天山的生灵，便觉得将他从天山驱逐，但他并不想离开。
而我因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心力受损，在陷入沉睡之前，我为天山设下了净化结界防止妖邪接近。”
说到这里，子午莲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金芊君一眼。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睡会持续多少年，想要见到那个人的迫切心情导致灵神和肉身强行分离，失去了一部分力量的同时，连记忆也出现了混乱。”
天山很少有人来，见过天山女神的人又不多，用雪莲幻化的身体又是她曾经的模样，年纪比真正的样子小一些，再加上记忆混乱，便被人误会成了自己的徒弟。直到她被金芊蕈囚禁于粹灵珠内，混乱的记忆才开始恢复正常。
“抱歉，我并非有意隐瞒。”
虽然是对着两个人讲述，但子午莲的目光一直望着金芊君。
“我看起来像是在怪你吗？”
原本一脸严肃地听着子午莲解释的金芊君破颜一笑。
“原来是这样。”落下仁也眉开眼笑。“不过脸师傅他老人家也没发现呢。”
“白泽上神对天山并没有那么熟悉，与我见面的次数不多。”
白泽对幻术的研究远没有对医术那么精通，而子午莲最擅长幻术，能够骗过他并不奇怪。
“我还以为师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落下仁一直最崇拜白泽，觉得他是三界中最厉害的人，如今发现也有他师傅无法识破的法术，倒也没有觉得幻灭，只是想到师傅也有技不如人的时候，便觉得他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
“就算是神明，力量也是有限的。”
子午莲沉吟道，紧紧攥着金芊君的手。
就算是神明也无法扭转生死之事，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只能祈求她有来世，祈求再一次相遇。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已经失去一次了，绝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没有人能做到无所不能。”金芊君感慨道。“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结局，只要活着就会伴有遗憾，就是这么回事吧。”
假设了那么多如果，后悔了无数次，时间都无法倒退，人生无法重头来过，就算她拥有再强大的力量，都没办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结局。
“所以才要把握现在！”
落下仁虽然年纪没有她们两个大，但也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少女，她明白俩人眼中的怅然，她们都经历了很多，都失去过重要的人，所以更应该牢牢把握住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
“莲姐姐教我幻术吧！”
“好。”子午莲含笑应着。
“那不如顺便也教教我吧。”金芊君学着落下仁的样子抓住子午莲的另一只袖子。“需要走拜师流程吗？进门后有什么规矩？可以调戏师傅吗？”
子午莲无奈地看着她，正要开口，后方传来蝶逝的声音。
“喂，你们是在等我吗？”蝶逝见三人站在林间聊天，便也挤进来。“说什么呢？”
“葬阎杀了吗？”金芊君见蝶逝没有把剑带回来便询问道。
“没。”
四人没有用法力，像凡人一样散着步下山，边走边聊，正传授落下仁简单幻术的子午莲听到她这个回答惊讶地转头看她。
“直接杀掉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蝶逝冷哼一声。“嘛，如果你们好奇可以去看看，不过我的建议还是不要看为妙。”
说完，蝶逝嘿嘿一笑，好像对自己的杰作很得意。
其他三人对葬阎的下场并不感兴趣，毕竟无论是什么结局对他来说都是罪有应得。
“之后有什么打算？事情都解决了，芊芊，跟我去丹凌山吧！”
子午莲立刻收起脸上温柔的笑，冷着脸看向蝶逝。她这冰一样的视线比之前更甚，蝶逝顿感后背发凉，有些发怂。
“你想去的话也可以一起……”蝶逝讪讪补了句。
女神大人的气场果然就不一样了，这威压比之前强了好几倍。
“我们一起去！”
也不管子午莲什么看法，金芊君就替她应了下来。
终于能跟她在一起了，自然是永远不分开，她要带着她走遍天涯海角。
“走！”
蝶逝也非常开心，她本想过去拉着金芊君的另一只手，但忌惮子午莲刚刚的威压，便走过去握住落下仁的手。
曾经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天山女神，如今却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跟同伴有说有笑地并肩同行，大概是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想不到的事吧。
“菌菌。”
“嗯？”
“你不问前世的事吗？”
看着较起劲的蝶逝和落下仁越跑越远，落在后面的子午莲忽然对金芊君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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