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不说话,浑浊的眼眸盯着天花板,半响之后,他看了看鹰迪,“还、还记得你答应过、答应过哥什么吗?”
鹰迪眼睛通红。
他自然记得,当年段子把他带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曾经发誓要效忠秦家,永不背叛。
段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翕动了下唇,鹰迪了解他,弯下腰去,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段子沙哑呜咽不清的说:“老房子地窖下,有、有……东西,如果真的到……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拿出来保命。”
鹰迪身子一僵,眼圈立马红了:“哥,你以为我会扔下你么?”
段子摇了摇头,他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痛,“我……这就是我的命,你、你永远不能背叛。”
他的眼睛像是钩子一样盯着鹰迪,呼吸急促,一直到鹰迪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简单的动作,一身的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人,有的时候被击溃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精气神儿。
精气神儿一没了,再想要恢复如初,难于上青天。
门口,角落里,一直偷听的刚子深吸一口气,贴着墙缓慢的离开,不发出一点声音。
……
阮漪涵晚上的时候,有一些应酬,她原本最讨厌这些的,现在却不得不挂上虚假的笑,在酒桌上迎来送往。
有些事儿,在这之前,她认为自己从来做不出。
可人一旦把自己逼到倔强,就会突破底线,一而再的向前。
阿离站在一边,她心疼的看着阮漪涵,阮漪涵的酒量她是知道的,现在已经到了要醉的边缘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千姿百媚,一颦一笑之间,像她,又不像是她。
一直到宴会结束。
阮漪涵踩着高跟鞋,一手拿着包,披着外套在门口迎来送往,等人都走了,阿离过来:“阮总,你……”
阮漪涵一下子推开了她,快速跑到对面的花坛边,蹲下,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阿离吃了一惊,她知道阮漪涵的性格,是不想让她看见的,她只能去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阮漪涵接了过去,安静的漱口,手捏着太阳穴。
阿离在旁边,好几次想说话,她最后就只是翕动了唇,没有敢。
阮漪涵扭头看着她:“要说什么?”
阿离小心翼翼:“很难受么?”
她感觉阮漪涵已经不是之前的阮漪涵了,她之前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要是喝这么多酒,早就嘟囔阿离给她买甜的东西吃了。
阮漪涵没有回应,她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安静的吸了一口。
难受么?
身边没了那个让她柔弱依靠的人,难受说出来又给谁听?平白的惹人笑话么?
阮漪涵吐了一口烟雾:“我让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阿离回答:“费了周折,之前够不着什么,最近凭着伸手和胆量,贴近了。”
阮漪涵点头,“有被怀疑么?”
阿离摇了摇头:“这些年来,秦总手下的人都是靠段子维系的,他一下子倒下了,底下的人都乱了,跟无头苍蝇似的,他又是鹰迪的同乡,目前还没有怀疑,只是不能频繁联系,说那边盯的很紧。”
其实阮漪涵安排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阿离一直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又不敢开口问。
只是这段时间,她也明白了。
阮漪涵对秦沁是带着敌意与抵触的。
阮漪涵眯了眯眼睛,“告诉他小心点。”
“是。”
上了车,阮漪涵靠着窗户缓和了了片刻,风吹的头越发的难受,止疼片吃了却不管作用,她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秦海瑶那边怎么样?”
阿离看了看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去了一趟医院,去了一个茶馆不知见什么人,那边保密性很强,跟着的人进不去,出来后,她又去了一趟银行。再那之后,她似乎很谨慎,在街上绕了圈子一样,坐了地铁和公交,咱们的人跟丢了。”
呵。
阮漪涵的眼眸卷了一丝火,见了什么人之后有了钱去银行么?见的是她的未婚夫吧,“去绿洲家园。”
阿离看着她:“老夫人那——”
阮奶奶知道阮漪涵最近心思在工作上,多少收敛了一些,可是对于她的时不时不回家出去鬼混的行为非常不满,叮嘱阿离要看着她。阿离很为难,现在的阮漪涵可不是之前的大小姐,稍一个不顺心,喜怒无常,阿离哪儿敢多说。
阮漪涵看着窗外:“就说我加班。”
她这样回去,也肯定被骂,浑身酒气不说,她现在胃里也难受,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她暂时不想要听奶奶念经絮叨。
“她血压正常了吗?”
“嗯,楚医生每天都在测量,已经好多了,看着一日三餐的在吃药。”
“她还找宋总问过什么吗?”
“没有,就是最近私下去找了她系统里的朋友喝了喝茶。”
……
阮漪涵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她看着阿离:“哪个系统的?”
阿离握着方向盘:“海关。”
阮漪涵不再说话,她闭上了眼睛,靠着抵挡一波又一波的眩晕。
到了地方。
阿离去扶阮漪涵,阮漪涵推了她一把:“你别管我,自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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