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女人唔了一声。
她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了。”
奈茵.伽洛尔嘴角扬起，狭长的眼尾冶艳迤逦，还有眼角的一颗痣，简直像凝固在那里的血滴，增添了惑色。
就是这么一个人，此刻却认真地发问：“所以，你说的那孩子相貌如何？长得好看么？”
缇娜：“……”
第46章 颜控没药医的至高法圣（五）
奈茵.伽洛尔喜欢收集美人，男女皆有，凡是稍微对她有些了解的帝国上流人士们都知道这一点。
在这位大陆第一法圣、人族最强者的城堡群里，养着成百上千相貌俊美的男女，足以让帝国任何一个坐拥众多情人的贵族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这个在普通人看来堪称污点的癖好，在他们眼中却不算什么，反而能让这些人松一口气。
……毕竟，有欲求的法圣，总比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法圣容易讨好。
对于强者的怪癖，人们总是会更宽容些不是吗？
然而事实上，只有城堡中的女仆和男侍——这些外人眼里的禁宠，玩物，才明白伽洛尔阁下的所谓“贪色重欲”有多名不副实。
她的情况，和那些风流的花花公子、靠力量权柄和地位圈养貌美少女的男人、或者是喜欢和俊美情人谈情说爱的贵夫人的情形都不同。
第一法圣看着她们，就像观赏一件精美的器物，摆着好看而已，与对方的性别，种族甚至是否为活物无关。
有这么一个过程，是几乎每名侍者甚至下属都会经历的：
被送进城堡——以为自己要被送上床；
心情悲愤忐忑——见到伽洛尔阁下本尊后惊为天人;
如果是给这样的主人暖床——好像还有点小期待！
然后她们就发现，自己只是被当成了花瓶。
真.花瓶，中看不中用的那种，连束花也不给装。
这种挫败感和怅然若失是难以形容的。
有被帝国其他势力送来的美人，挖空心思想上位，也有原本不情愿的侍仆转变心思，试图自荐枕席。
可是奈茵压根儿不在乎，与其说是不在乎，倒不如说是冷漠……乃至于嫌恶。
之后，那些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首席女官缇娜将美丽的面庞更深地低垂下去，她也曾是内心失落者中的一员。
当缇娜还是少女的时候，同样对将为之效命一生的伽洛尔阁下怀有朦胧依恋，这与性取向无关，很少有人能抵抗那女人独有的美艳色气。
但现在她已经完全释然了。
因为法圣大人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伪颜控、蛇精病、收集癖患者，还典型的看脸下菜碟！
就像这句话：“她／他长得好看吗？”，伽洛尔阁下就已经问过无数次——在各种并非必要的会面之前。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就兴致缺缺地拒绝，可以说是很任性了。
缇娜能怎么办，缇娜也很绝望，她只是个打工的啊！
这么想着，首席女官深吸口气，恭敬地回答：“她是本年新召来的见习女仆，当然可以达到您的标准，这点不用担心。”
“喔，”倚在高背椅上的奈茵阁下似乎放心了，她懒洋洋地直起身，勾了下手指：“资料拿来，我看看。”
缇娜：“好的大人。”
她就知道！
薄薄的羊皮卷呈上。
苍白的指尖拂过纸页，银发女人从唇间溢出叹息似的语调：“……越，我喜欢这个名字。”
“叫她来吧，现在。”
这就是很感兴趣的意思了，缇娜行礼表示遵命，又说：“还有另一件事，骑士队抓获一名试图潜入您的城堡的中级法师，名叫亚历克斯。他手中有隐魔卷轴，是扮作见习男侍混进来的。”
“中级法师？谁给他的信心潜入一位法圣的领土？”
缇娜显然也很费解，但：“他说他是乌里萨大魔导的外孙。”
奈茵毫不客气地评论：“难怪了，又是一个仗着老的自以为是的蠢货。”
说完，惯例问：“这蠢货长得怎么样？”
缇娜客观地说：“还可以，但是不算出众，鼻梁边长了几颗雀斑。”
“关进地牢，等乌里萨来赎人。”奈茵阁下果断下令。
如果亚历克斯符合这位法圣的审美，他至少还能捞到一间好一点的暂住地，而不是阴森森的地牢。
但现在显然不可能了。
伽洛尔阁下，就是这么双标。
——————
在短暂的休憩过后，越读见到了第一法圣的首席女官，缇娜。
这是她在这个小世界见到的第一位可以被称为强者的存在——缇娜目前是魔导师级别，只差一步就能晋入大魔导。
在帝国，魔导师已经是可以坐镇一方的大人物了，缇娜却始终对奈茵忠心耿耿，这很难得。
首席女官领着越读走进最深处的城堡，两个人的脚步落在盘旋阶梯上，发出清晰的碰撞声。
“大人很容易相处，只要你不做什么失礼的事。”
“是的，我明白。”
越读表现得就像一个真正的普通小女仆，一个曾经在帝国底层艰难求生的少女。
缇娜没有丝毫怀疑。
当顶层那扇高大的金丝木门开启后，女官就后退一步，示意越读自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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