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
“在。”
“记得夜璐还被关着?”常岚道。
婉儿这才笑了一下:“她哪里关得住,就是住在大监之中而已,每日好吃好喝,出入自如。”
常岚点点头,又对阿离说道:“明日给我准备一套蛮服,把夜璐叫来。”
“喏。”阿离点头,又轻声问道:“公主是有何打算吗?“
常岚道:“本宫想骑马了。”
浮阳郡念东县
城外的河已经结了冰,河岸边芦苇结成了冰,像剑一样指向天尖,一眼望去,天与山还有地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偶尔能看到山坳里跑过的小狐狸,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它又不知道跳进了哪一个洞里,树枝上已经没了叶子,上面积满了霜雪,偶尔刮过大风,吹动着积雪往下落着,就觉得更冷了。
如果站在河边,也能透过冰面看到河水里一动不动的鲤鱼,它们所想的与岸边上的那个女人想得一样,那便是何时才开春。
女人附近站了不少奴隶,这些奴隶也穿的厚实,有人手里提着炭火,有人手中拿着更为厚实的披肩,这些随叫随到的奴隶们并非只伺候着女人,同时也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兔那里还没有消息吗?”姜青鸾站在河边,小声的向身边的嬷嬷问道。
牡丹摆摆脑袋:“没有。”
“别出什么事就行。”姜青鸾想着有兔那孩子,跟了自己半年,不仅个子长了不少,也聪明了不少,其实打心里还是喜欢的。
“长生天保佑。”牡丹回答道,她的目光又向河的对面看去,巴勒正拿着自己的弯刀在冰面上打着洞,三把鱼竿放在一旁。
“真不想出来吹这个风。”姜青鸾无奈的抱紧自己的汤婆子。
“不这个风,就得吹人家的耳边风。”牡丹有些自嘲着说道,这耳边风便是魏新父女,魏新整日让姜青鸾娶他的女儿,而魏姝去像个年糕一样粘着姜青鸾不放。
“还是这个风好。”姜青鸾哈了口白气,笑道:“自在。”
“就是可怜了我们陪你吹风。”牡丹没好气说道,又看向了那一群监督自己的奴隶。
姜青鸾从那目光中也感受到了牡丹想提的话,主动问道:“说最近浮阳郡奴隶闹得厉害。”
牡丹点点头,踩着河面上的石头往河对面跳去,姜青鸾也跟着跳去,远处的奴隶们看着两人都在动,也跟着走了两步,又考虑到姜青鸾交待过,别把鱼吓跑了,于是也没有敢走太近。
“可不是吗?”牡丹接着说道:“这天寒地冻的,人一冷,说死就死了。”
姜青鸾其实也有些纳闷,虽说今年是极寒,但往年冻死的奴隶也不少,在符国立国近千年,还没有什么时候听说过奴隶反抗统治的,想来倒是有些意思。
姜青鸾不自觉的笑了笑,似乎这一切不像大家传言的那么简单,在此背后,一定有一张看不见的大手操作着这一切。
“除了这里,所有县的奴隶都乱了吧?”姜青鸾问道,魏新确实有些手段,将这君臣主仆的规矩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
牡丹将热气哈在自己手上,点了点头,看向远方。
“你说最后,这些奴隶们能把事情闹得多大?”姜青鸾道。
“一个县三五百的奴隶,听说那些难以生存的村民也加入了进去,若是按浮阳郡的情况,成万军之势也说不定。”牡丹的眼神慢慢看向姜青鸾,只见自己的主君一脸似笑非笑,她又道:“这局势可是君上所期盼的?”
“自然。”姜青鸾道,她又撑着膝盖站起身来:“不过啊…咱们得先离开。”
“巴勒,你弄好没,可以钓鱼了吗?!”牡丹喝道。
巴勒看着自己敲的冰孔,回答道:“行了,过来钓鱼吧!”
天平城承天殿
天子常桓今日提前退了朝,内侍带来了孔幽的死讯,孔幽是常桓亲自从符地请来,这位大臣原是符国少傅,又本是一位名冠天下的学者,其实不止是常桓,曾经老符王重病时,多国皆有人去符国相邀,最后孔幽被天子诚心所动,于是来了大辛做了司寇。
孔幽为司寇的这十年里,虽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建树,却是将大辛之律法严格推行,上至公卿,下至平民,无不知法懂法守法,这也算是大功一件,至少在常桓心里,孔幽之功,功在千秋。
“陛下,”聂明柔声问道:“夜晚要不要去德妃殿里?”
静妃是个新纳的妃子,最近挺得圣宠,如今常桓心中不快,怕也只有这宠妃可以让他开心一些。
“没心情。”常桓答道,他看着放满公文案几,突然有些感伤,自己执政十五年,朝廷之是皆是心腹,只是真正敢对自己说实话的,似乎越来越少了。
“聂明。”
“在。”
“拟个旨。”
聂明拿起纸笔,忙恭敬听旨。
“孔幽,位上大夫,任司寇职,立法度,正民心,为大辛鞠躬尽瘁,赐配享太庙。另其子孔毅达,赐伯爵位。”
“喏。”聂明将内容拿给常桓过目后,见常桓微微点头,才将玉玺盖上。
常桓挤着眉头,又道:“已是腊月了吧。”
“可不,”聂明回答道:“腊月初七了。”
年底于国来讲,虽无战事,但是涉及祭祀,分封,每一样都足够耗费精力,常桓突然觉得若是常岚在侧,当能为他分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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