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很长，此刻被泪水浸湿。美人哭泣，总是让人心疼, 周佳铭连忙抽出纸巾替她擦干净泪水, 却越擦越多, 根本止不住。
“凡珊，你别哭了。”周佳铭心疼地望着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蒋凡珊实在憋不住，抽泣出声，她紧闭双眼, 挤干净最后的眼泪，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不见平日柔和。
“教练和任桐赟, 你到底喜欢哪一个？能不能快点决定。”
周佳铭一愣, 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之后, 心里异常反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就要你回答！”蒋凡珊提高了音量。
周佳铭可不是能一次两次都受着对方脾气的人，听她这话后瞬间咆哮，“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回答这种问题，恶心死了知不知道。”
蒋凡珊听后笑了下，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手机。周佳铭也注意到了，发现竟然还开着语音，语音那边是张丹阳。
周佳铭脸色一下变了，难以置信望着蒋凡珊，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着实没想到两人的争吵中间，竟然还纠缠了其他人。
另一边，张丹阳挂掉了语音。嘟嘟没心没肺啃骨头啃得开心，大熊躺在一边，嘴巴裂开笑得同样没心没肺。
是人，就会难过。
刚才蒋凡珊表白了，结果自然能预料得到。那天和周佳铭在楼下，她摸了自己嘴角，应该被蒋凡珊看到了。
终于，她忍不住了。
张丹阳把手机扔到一边，脑袋里面一直胡思乱想，嘟嘟感知到她的情绪，过来用鼻子拱她手和胳膊。
“连嘟嘟都比你强。”
“走吧，出去玩。”
一听到出去玩三个字，嘟嘟立刻跑去叼来了绳子。
转悠转悠还是到了学校的操场，任桐赟在玩球，她看了有二十多分钟。
球场有人注意到了，认出她是女篮教练，过来打招呼。
“没事，你们继续玩吧，我随便看看。”
任桐赟把篮球扔给自己一起玩球的伙伴，“我有点事，你们先来。”
“嘿，你怎么回事，最后一场篮球都不陪哥们一起了？”
任桐赟抱歉笑笑，转过头径直走向张丹阳。
“教练。”他喊，头微微低垂了一下，态度恭敬。
这个年纪的少年热情、有潜力。就像清晨还未来得及升起的朝阳，任谁都猜不到他带来的将会是多大一个晴天。
张丹阳点点头，看得出来他有话想对自己说，静静站着等他。
沉默了足足有几分钟，任桐赟红着脸憋出一句：“佳铭她，确实挺喜欢您的。”
“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就之前我说了些特别不好听的话，她就再也理过我。对不起啊，丹阳教练。”
任桐赟快速说完，退后两步，郑重向她鞠了一躬，马上跑回球场。
篮球重新回到自己手里，任桐赟抬头看向一旁的宿舍楼。
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篮球场，盛夏，短发的她在球场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篮球。
后来，她跑过来借篮球，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多可爱呀。
篮球社团、阶梯教室、运动会……
周佳铭出现的球场的时候，动心的可不止是一个人。
嘟嘟在外面玩疯了，最后累得瘫在地上喘气，像一只大青蛙一样趴着。张丹阳哭笑不得，踢踢它的狗腿，滴溜圆小眼睛赏她一个白眼。
最后没办法了，张丹阳抱着还差四五个月就满一岁的宝宝回家，十分钟的路程，她走了几乎有半小时。多亏她之前练篮球，胳膊上有些力气，一般的女孩子就被累死了。
到家之后一看手机，周佳铭打了两个语音电话，还有两条语音。
打开后，带着点娃娃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教练，你别误会，我刚刚不是说你真的真的，对不起。”
“教练你不在吗？看到给我会微信呀。”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她穿上鞋又出去了。目标很明确，她要去找周佳铭。
宿舍里，周佳铭弄了一个酒精锅，不知在煮什么东西。
她穿着嫩黄色毛茸茸的睡衣，拖鞋是浅绿色的，因为蹲下露出了纤细的脚踝。
上身袖子撸到手肘，她的习惯性动作。
“佳铭。”张丹阳开门，依靠着门框，呼吸还未平复。额前有碎发不听话，被她手指一起撩到脑后。
“教练你来啦！”周佳铭找了一个军训期间用的小凳子坐着，对她招招手，“快过来，我正要煮东西吃，你想吃什么？”
张丹阳走近，关好门，“凡珊她们呢？”
问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周佳铭拆泡面的动作顿了一下，张丹阳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不知道，安安静静出去唱歌了，一会才回来。静静刚才在微信说，回来给我带章鱼小丸子哈哈哈。”
“对了教练，我给你发的微信你看了吗？”
张丹阳点点头，捏着她胳膊把人弄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行，你说吧，我认真听着。”
周佳铭看她表情就知道是要训斥自己，乖乖站在她面前，两只小手背后。
“你应该听单教练说过，我已经有很多年都是退休老干部状态，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老大爷。在篮球馆那次，你真是气着我了。当时罚你跑步是我随口说的，说完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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