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什么的，商羽一介青楼女子，可不敢高攀洛姑娘。洛姑娘之名倒是我们如雷贯耳，真是久仰久仰。”商羽在脑中过了一圈，又一次的笑了，这回话中又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之前还听说女皇陛下和摄政王的关系不好，今日就看见殷姑娘和洛姑娘手牵着手来逛青楼，这才方知流言完全不可信呢。”
“不过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想看看初初平时玩闹的地方，硬央着初初来带我见见世面。没想到竟然意外发现了商姑娘这么一个大宝贝，可见平时还是我太过狭隘了。”洛音笑的轻松，貌似无意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重重的敲在殷晗初的心上，打在商羽的脸上。
“呃那个……阿音!”殷晗初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突然就有一种被妻子捉到自己偷偷和外面的美妾相会的窘迫，连忙开口解释道，“阿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商羽之间什么都没有。”
商羽在旁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是啊，洛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什么啊，我和殷姑娘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过就是殷姑娘看着商羽在青楼日子过得艰难，顺手援助了一把，让商羽的日子过得稍微好过一些，让商羽心怀感激罢了。其他的，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殷晗初：“!!!”怎么觉得被商羽这么一解释，就觉得越发的越描越黑了。
“哦，这样啊。”洛音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却也是比刚才要缥缈了好几分，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初初从小就善良，会救下商姑娘，显然也是正常的。还记得初初十二岁那年随着太上皇去行宫避暑，碰到一只很投缘的小狐狸，但是她身边的侍卫以为那只小狐狸会伤害初初，所以弄伤了它，初初连哭了三日，怎么哄都哄不好，显然那时候就能看出初初悲天悯人的性子了，更何况商姑娘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殷晗初很想开口解释一下当时是因为想要活捉那只小狐狸送给洛音讨她的开心，可是事不遂人愿，她除了哭也没有别的办法，跟她的本性善良什么的压根就没有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阿音还记着，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只能跟着尴尬的笑笑。
“总之殷姑娘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商羽不管是不是殷姑娘一时无意做出的那些举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殷姑娘的这份恩情，商羽是一定会牢牢记在心中，断不敢相忘的。只是殷姑娘什么也不缺，商羽尚不知该如何报恩，若是殷姑娘有什么需要，商羽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愿意去尝试一下的。”商羽的话比之前多了几分坚决，直直的看向了洛音，说话毫不畏惧。
“别别别，商羽你别这样，我救你不需要你回报什么的，你没事就好了。”殷晗初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啊。当时和蓝子期一起玩的时候，看见这个长得有几分像阿音的女子受到欺负，这还能忍得下来?真的只是顺手帮了一把，没想到这件陈年旧事竟然在今天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要是阿音真的误会了什么，那就糟糕了!
洛音没有说话，而是平静的看向了殷晗初。自己惹出来的桃花债，当着这些人的面，还打算逃避?
“不过当然了，殷姑娘也不求我回报些什么，这点商羽也是清楚的。”商羽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落寞了几分，继续开口说道，“商羽也不知道能给殷姑娘什么帮助，不过是青楼孤女罢了，唯一只希望殷姑娘来的时候能听商羽唱几只小曲，稍微缓解一下疲乏的心思，也就算是商羽的功德一件了。”
商羽的以退为进，反倒让洛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实话说，她们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硬要抓着什么点非要殷晗初给自己一个解释，不仅不是自己的风格，也是没意思的紧。只是商羽这么一说，自己更加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她或许方才带着几分挑衅的态度，但是现在却是直接将自己的底线露在这儿，她不会再进一步，再揪着她不放，倒是显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
殷晗初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商羽这么说，自己就好解释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扶朕起来……朕明天……还要更。
第186章 186 你这是何意?
殷晗初一脸期待的看着洛音, 看见洛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总算是在心里稍稍将这件事给放了下来, 在脑中努力搜寻着其他可以转移的话题, 可是这个时候，商羽又幽幽的开口了。
“殷姑娘可还和以前一样, 听些小曲儿?”商羽已经在殷晗初的对面安静的坐下，将琵琶拿到自己的面前, 做好了起手式, 只等殷晗初一句话, 就可以随时动手开始弹奏。
殷晗初不敢说话，而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了洛音。洛音轻咳一声：“有劳商羽姑娘了。”殷晗初这才如同活过来一般, 对着商羽兴奋的点了点头。
悠扬的乐音缓缓响起, 洛音在心中又对商羽有了新的概念。先不说别的，就这份琴艺，也是足可以拿得出手的。按照初初的性子, 她最是见不得好姑娘受苦，怎么可能还不将人给从青楼中赎出来?也是奇怪。
等到声音渐渐的停了下来, 洛音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着, 突然就停顿了下来, 直直的看向了商羽：“商姑娘在青楼这种地方，未免也是太委屈了些，可有过想做良家子的念头?”
商羽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我早就说过帮商羽赎身，可是被拒绝了。阿音你也别劝商羽了, 她自己应该会有考量的。”殷晗初听见了洛音的这个话，想起了自己以前就说过的帮她赎身的事情来，若是她愿意，自己还能帮她做很多事情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是，商羽却拒绝了。于是现在殷晗初只能这般和洛音解释道。
“拒绝了?”洛音有些意外。自己也是青楼出身，虽然这些年都没有过问过这些事情，但是也清楚青楼女子，就算是清倌也好，和正经的良家女子还是很大的区别的，简直就是一个本质上的区别。青楼的女子若是能有这个机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可是商羽却放弃了，显然还不是只拒绝了一次两次。
商羽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第一次在她们的面前，尤其是洛音的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洛大人以为，谁都和洛大人那般幸运的么?”语气还有几分讽刺。
洛音听见商羽对自己称呼上的变化，挑了挑眉，直直的看向了她，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这是何意?”
殷晗初自然也听出了商羽的意思，殷晗初虽然觉得商羽是个好人，但是她这么对洛音还是让自己很不舒服。
“洛大人也是出身青楼，所以知道一个好的身份对我们这种女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种地方，只要沾染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还真以为从良两个字是那么容易的么?”商羽直直的看向了洛音，语气竟然是几分质问。
洛音没有回答。就算是她现在权倾朝野，还有着华月最尊贵的女子的真心所爱，她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总有人会拿着她的这段历史作为暗地里攻击她的手段。压根就无所遁形，商羽说的话，并没有任何问题。她尚且不能避免，更何况没有任何谋生手段的商羽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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