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恬气得像个河豚。
虽然杜紫藤说的都是事实，但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顺耳呢?什么叫“最喜欢”?明明只是区区一个人格而已，居然这么有排面儿，未免太过分了吧?
她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嘁，她那算什么，还‘爱’呢，啥tm的爱不爱情的，明明只是一个人格罢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不满的嘟起了嘴。
沉默了半晌，杜紫藤才托着下巴沉思道：“你这是……吃醋吗?吃……自己的醋吗?”
被戳中内心的裴恬恬愣了愣，立马反手丢了个枕头盖在杜紫藤的脸上，气得涨红了脸，她瞪大了眼眸吼道：“我裴恬恬就是气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都不可能吃你一点醋!”
“真香警告。”杜紫藤默默把盖在脸上的枕头拿下来，幽幽的发出警告。
“你别，赶紧的说正事，能不能靠谱点了。”裴恬恬索性转移了话题。
她佯装生气的背过身去，不让杜紫藤看到她红透的脸颊。
杜紫藤挑了挑眉，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裴恬恬像仓鼠一样鼓鼓的小腮帮子，还泛着一丝绯色，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她克制住了内心想要把裴恬恬当成玩偶疯狂揉脸的冲动，恢复了正经：“上官琉璃也知道她只是你的一个人格，因为很嫌弃你，所以拒绝过来。其实感觉她应该是害怕离别吧，毕竟……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
说着，她握住了裴恬恬的手，真诚的望向了她。
裴恬恬转过头来，对视着杜紫藤彩色的双眸，不确定的问道：“回去，是指……现实世界吗?”
一提到现实世界，她倒是紧张了起来。
这个世界虽然是虚拟的，但事到如今却有种熟悉感，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却像是好几年。
随处可见的唯美樱花树，芬香四溢的清幽花香，奢华绮丽的建筑，还有皮皮虾似的公园长椅……
全都要说再见了吗?
想到这些，她不由自主的回握紧了杜紫藤的手。
纤细修长的手指十指紧扣，谁也没有先放开。
杜紫藤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柔声安慰道：“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
“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裴恬恬忽然没由来的问道。
她的眉间微皱，那缺失的一部分记忆缺口让她很是焦虑。
明明只差那么一点了，却卡在了这里，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记起了被阴影笼罩的童年，被欺负辱骂的过去，自卑又懦弱的自己。
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了，为什么她们会变成蝴蝶消失?我一直想不通，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该不会是系统搞的鬼吧?”她忽然想起了这个困扰了许久的难题。
【劝你收声。】系统老姐暴躁发言。
“我不能说太多。你仔细回想一下所有消失的人的性格，以及她们消失的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改变了些什么?”杜紫藤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出来。
“记得第一个消失的是个叫余小香的，看我根本不认识她啊。”裴恬恬还是没明白。
正当杜紫藤为难要不要干脆全盘托出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上官琉璃撅着嘴，极其不情愿的走到了病房中。
还没等裴恬恬反应过来，她就接着杜紫藤的话继续说道：“紫藤大人没办法说出来，我来告诉你吧。余小香是个性格孤僻的学生，在你的心中，她正是属于自卑型人格。但你来到这个学校不久以后，开朗乐观了不少，一天天的除了吐槽就是搞笑。不被需要的人，自然就消失了。”
“喂喂，别说得我好像很废柴的样子……”裴恬恬心虚的打断。
虽然好像还真是她说的那么回事，但是为了面子!必须要反驳!
上官琉璃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第二个是刘翠花，应该看得出来吧，她是属于乖戾虚荣型人格，喜欢寻衅挑事，喜欢占风头，浑身是刺活得像个刺猬。你当时不仅没有像她一样争吵，还很保持着理性。所以她也不需要了，也就消失了。”
“就因为她当时嘲笑我，我没有跟她对喷，所以她消失了?这么简单的理由?”裴恬恬有点儿不相信。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脆弱。”上官琉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起来：“接下来是熊瓜皮，还记得她的房间里贴满了王二狗的照片吗?她是给王二狗告白的时候消失的，是个胆小又悲观的人格，把希望寄托在跋扈不羁的王二狗身上，自己则是暗暗的躲在角落怨天尤人。她总是把事往最坏的方向想，担心着下一个消失的人是她。这样的人格也不存在你的思维中，于是真如她所愿的消失了。”
“这些……真的都是我吗?”裴恬恬的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对于上官琉璃所说的仍然持有怀疑。
也不管她相不相信，上官琉璃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下一个人：“第四个消失的是王二狗，你还记得她消失之前找你说了什么吧?”
裴恬恬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被约出来吃火锅的事情。注意力全都在火锅上面，连谈的正事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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