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并不想再受一次罪。
勉为其难地将一系列的并不算高难度的动作完成，喘着气的言思宁发现比打一场球还累，而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劳累过了。
只是对面的人眼光迷离，那是酒精麻|痹后的木讷。
偏偏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她可以收拾衣物离开，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苏瓷向来严谨认真，这种时候也一样勤奋好学。她不介意重复练习，甚至可以举一反三，全然没有平时的矜持被动，要不是言思宁最后还记得楼上还有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也许最后两人就能在客厅里的那张沙发上睡着。
联想到早上起床的情形，言思宁坚信，当初选择教她真不是一个好主意，也不然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样腰酸背痛，浑身无力。
果然，以后还是不要教她这些含有太多技巧的知识比较好。
*
最近见到言思宁的几次，苏瓷的表现似乎平和了一点。许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这样板着脸，不说同事在背后会议论纷纷，同时也只会显得自己计较太多。
苏瓷并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刻薄，于是，她决定暂时放下那些不愉快，方便提高最近越来越低下的工作效率。
毕竟两人之后还有一次出差的机会。
有更多朝夕见面的机会。
祁聪翔交给她那个案子，原本是言思宁跟进的，只是经历了几番波折，到现在还没拿下来，而这还是不能出差错的项目，所以他认为，让苏瓷出面的话或许效果更佳，毕竟与言思宁相比，苏瓷谈判的手段更为强硬。
为了准备这次谈判，同行的人里除了她们两个，有助理以及三名同事。
尽管有备而来，并且在来的头两天也做足了功课，最后一天，还是历时三个小时的谈判，几个人才终于从那扇被严密核实的门里出来。
谈判十分漫长，好歹把案子拿下来了。
“那么苏总，言经理，祝我们合作愉快，”带着金丝镜框的男人向她们逐一握手，“我送几位下去。”
“胡总留步，我们自己下去可以了，”苏瓷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公式的表情，“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
任务顺利完成，回到酒店的几人大快朵颐了一顿，等酒足饭饱，又建议一起去楼上的歌房唱歌。
到这里，助理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跟言思宁说：“对了，我听小吴说，言经理你唱歌可好听了，等下你一定要来一首，好让我们大家饱一下耳福啊。”
苏瓷听见，下意识地抿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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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前面的几个人有说有笑, 苏瓷落在了最后, 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脸上的微妙变化。
只是苏瓷走得太慢了, 言思宁放慢了脚步等她：“你还好吗。”
但也不怪苏瓷, 她们本来不用这么吃力地爬楼梯，楼梯旁边就是全景电梯, 无奈前面吃饱喝足的几人说爬楼梯有助消化，非要拉上她们两个一起运动, 别看这只是二层楼, 挑高却将近十米。
苏瓷体力又十分一般, 这会儿才走一半就有些跟不上了。
“让平时你多运动的，”走近她时, 言思宁能隐约听见那繁乱的气息, 又说，“不然我们下楼乘电梯吧?”
两人正处楼梯中间，不上不下, 再费劲折回去，未免会显得有些矫情了。苏瓷轻轻地摇头, 没有接话, 她走得有点累了, 分不出多余的气力附和言思宁。
言思宁耐着性子陪她，上来的时候，等不及她们的同事们已经提前开唱了。
两人刚落座，言思宁尚且来不及给她递去一瓶水，话筒便被前面的人递了过来。
“言经理来一首吧, 我看大家都很期待呢。”
伴随着话音，在场的目光纷纷聚到了言思宁的身上，大家跟着助理起哄：“是啊是啊，言经理来一首。”
言思宁没有推诿，一面接过话筒，一面走到点歌台前，纤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了几下，选了一首大家都难以相信的经典老歌。
苏瓷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言思宁点的，确实是每逢失眠时，自己必然会听的那首歌。
歌声从记忆深处传来，宛若雨露，盈满了空荡的心房，心也随着歌声一齐起伏，那是一种共鸣的情感。
苏瓷有一刻失了神。
尽管已经听得够多了，怀念的温度依然不经意地，从耳朵传入进了心里，随着心跳起伏，跳跃。
明明过去了那么多年，又彷如时间并没有真正地残忍离去，她们依然年少。
眼前的她还是她，那个站舞台上，最光鲜夺目的人。
过往的点点滴滴被无意地勾起，握着瓶子的手微微一紧，无声地一口接着一口。
苏瓷独自坐在一隅，清冷的身形与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言思宁透过细窄的反射镜面，目光锁住了灯光下的坐姿，昏暗将那个女人包裹，身形几乎掩在了暗色中。
她转过身，将手边的另一个话筒跟深处递了过去：“苏总上来唱一首吧，我想在座的各位，肯定没有谁听过苏总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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