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满眼精光，透出浓浓杀气，远在楼下的靳霜似是感觉到什么，她迅速抬头，直视高楼的某一个窗户口，漆黑的窗帘拉着，密不透风，郁子婧见到靳霜仰头，她不解问道：“怎么了?”
靳霜摇头：“没事。”
郁子婧顺势拉住她的手往前走，靳霜只是忍不住又回头看看。
依旧空无一人。
她收回目光，跟在郁子婧身后往前走。
夜市总是热闹的，现在正是夜市的高峰期，郁子婧和靳霜跟着人群走了好几条街，成年后，她们很少有这样闲暇时光，郁子婧多数用来上班，睡觉。
高级病房区的工作和急诊不能相提并论，急诊要忙的多，一天恨不得当成四十八小时来过，休息日多半是用来加班的。
也就是调到这边，她才清闲下来。
靳霜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途中。
现在两人都清闲下来，郁子婧拉着靳霜的手边晃边说：“以后我们周末就来这里逛逛吧。”
靳霜向来对她的话唯命是从，马上表态：“好。”
郁子婧淡笑，扭头看靳霜：“心情有没有好点?”
靳霜知道她是担心刚刚在郁家的事情，让她心里不舒服，但是她也太小看自己了，如果只是今天这种小小场面就让自己不舒服，那她之前估计得气死。
只是郁子婧这么问了，她当然不可能诚实回答。
靳霜薄唇轻启：“没有好点。”
郁子婧蹙眉：“你就别把姑姑的话放在心上了，她那人你又不是……”
两人正站在人群里，不时有人从彼此身边穿过，靳霜盯着看喋喋不休的郁子婧，满眼的眷恋，她揽住郁子婧肩膀，将她带进怀里。
靳霜附在她耳边说道：“以后，别叫姑姑了吧。”
郁子婧一愣，随后脸红了下，瞪眼靳霜：“没个正经。”
靳霜低头，瞥见温润的眸子，她开口说道：“子婧，我们结婚吧。”
郁子婧：……
话题是怎么转到结婚这上面的，郁子婧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公寓里，她还是懵懵的，靳霜给她放好洗澡水，准备了睡衣，推着她进门说道：“先洗澡。”
郁子婧整个人沉浸在浴缸里。
碍于两人以前的关系，郁子婧其实并没有特意对外表露过和靳霜在恋爱，所以除了郁家和吴双，也没人知道。
但是结婚到底是大事，到时候就算她不请，靳霜也会请那边的亲戚过来，本来她的存在就惹人非议，到时候再添上其他莫须有的罪名。
她不忍心看到。
所以郁子婧才一时间有些为难。
站在门口的靳霜却没有刚刚的自然，她抿唇在门口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郁子婧刚刚的纠结神色。
她在担心吗?
还是后悔了?
是不是刚刚的事情吓到她了?
还是——她太着急了?
靳霜脑子很混乱，在郁子婧看不到的地方，分寸大乱，刚刚伪装出来的淡然顷刻崩塌。
郁子婧洗好澡走出门就看到靳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走过去，推了推靳霜手：“去洗澡吧。”
靳霜被她一推，回神，扭头看她。
刚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郁子婧就是朵出水的芙蓉，皮肤白皙，发色墨黑，因为水气而蒸红的面颊，雾蒙蒙的明眸，甚至就坐在她身边，都带着股淡淡香气。
靳霜嗓子口发痒，起身准备去卫生间，郁子婧正在用干毛巾擦拭湿发。
本来走了几步的靳霜突然扭头往回走，直到沙发前，从郁子婧的身后扯住干毛巾，郁子婧不解回头，靳霜凑上前，咬住唇瓣，顿时舌尖都是牙膏的香气。
郁子婧想说话，靳霜就顺势吻下去，将她所有疑惑吞入腹中。
干毛巾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沙发上，郁子婧忍不住伸手搂住靳霜的脖颈，靳霜弯着腰凑上前，能感觉到郁子婧长睫毛刷过脸颊的异样。
刚刚还空落落的一块，倏地被填满了。
一吻结束，靳霜想，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不结婚，就不结婚吧。
偷袭结束后，靳霜心满意足的滚去卫生间洗澡了，直到郁子婧擦干头发还没出来。
客厅里的吹风机响声消失，郁子婧看眼卫生间方向，随后起身上楼，她半躺在床上，联想到靳霜刚刚的态度，她陷入沉思。
靳霜回屋的时候郁子婧还没睡，她装作没事打招呼：“怎么还不休息?”
郁子婧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我们聊聊。”
靳霜避开话题：“聊什么，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郁子婧却一把拉住她手，让她坐在床铺边，随后看着她眼睛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胡思乱想了?”
自从知道靳霜以前把她想成和祁芙一对，她就很佩服靳霜的瞎想能力，刚刚她太反常了，她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靳霜抿唇，头压低：“嗯，想了。”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结婚，我怕你后悔。”
她从来没这么胆小过，但是眼前的人是郁子婧，是她心心念念十二年的人，叫她如何不胆怯?
郁子婧没想到是因为这样，她松口气：“靳霜，我不答应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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