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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gl)_那端米凉【完结】(235)

  然后眼泪就止不住了。

  卫初宴这时候的确表现出了该有的担当,她不断地安慰着赵寂,脑中转过千百种念头,希望找出一个保住这孩子的办法来。

  卫初宴表现的太过镇定,赵寂渐渐地也安静下来,止住了哭声:“不若,不若我闭朝几月吧?”

  她已想好了,即便是做昏君,也要把这孩子给生下来。

  卫初宴拍着她的背,不赞成道:“闭朝也得有理由的,你忽然闭朝,天下会大乱的。”

  方才那帕子不知道去哪了,赵寂将眼泪都蹭在了卫初宴身上:“那便开内朝,母后如今也在,便让她监国,由你来管理内朝,昏君便昏君吧,我要这个孩儿。你们稳住几月,我便能再出来了。”

  她又问卫初宴:“我的肚子什么时候会大起来呢?”

  这句话,已表示出她确定要怀这个孩子了。

  卫初宴给问住了,她哪里知道这个?她又从来没有过孩子,而且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只管埋头读书,她也没个亲妹妹、亲弟弟,对于其他几房的吵闹小孩尚且不太关心,何况是他们还在自己爹娘肚子里的时候呢?

  她也不知道,此时只按照自己的印象,模模糊糊地回忆了一下:“三四月?还是五六月?七八月定然是很大了,这不必说。”

  赵寂见她也不懂,当机立断地又唤了柳太医来,细细询问过,太医道是一般都在五月显怀,早些的也有,晚些的也有,早晚不过一月。

  赵寂便喃喃道,希望这孩儿乖一些,晚些再显怀了。

  柳太医先前听到陛下如此询问便觉不对,如今又听到陛下这样说,魂魄被吓掉了半边,跪下来苦劝道:“君上,这一胎不能留啊。”

  卫初宴在一旁听着,心又抽痛了下。

  因为这是柳太医的关系,赵寂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并未说什么重话,只是说了句:“这孩子这十月里,还要多多地麻烦柳爱卿了。”

  她走下床,亲自将人扶了起来。

  柳太医感受着那淡淡落在身上的目光,忽然觉得脊背一重。明明君上这样年轻,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是此刻,他却再也没有了面对孩子般的君上的感觉了,他虽被赵寂扶起来了,却觉两腿发软。

  他忽而意识到,方才还是僭越了。

  赵寂并未因他的话而有多少的不喜,若是她御用的大夫是为了谄媚主上而什么忠言都不说的,她才会觉得心寒,因此她将柳太医扶起来后,还很诚恳地拉住了他的手:“我知我这决定委实荒唐,然这孩子来的不容易,我亦不小了,大齐早该有个小殿下了,这也许是上苍的恩赐呢,爱卿,你说是与不是?”

  柳太医听着陛下温和的话语,许久没有说话。

  赵寂叹一口气,接着道:“朕知你担心的是什么,你忠心为主,这很好,朕感念你的忠诚。但你应当相信你的主上,朕既然决定生下来,便不会因这个孩子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去。这么多年了,从朕还是个十岁孩童的时候,你便跟在了朕身边,不止是你,还有蒋太医、高沐恩.......许许多多的人,你们既奉朕为主,便等若将身家性命都放在了朕的身上,朕知你们的忠心,知道你们这些年的付出,绝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她这番话是字字出自真心,十分的真诚,柳太医听着,热泪盈眶的,又拜倒在地:“君上厚爱,臣当万死以报!”

  赵寂一笑,又将他扶起来:“莫要总说死不死的,朕还希望这孩子出生后,依旧是你和蒋爱卿,你们二位随侍在她身边呢。”她见柳太医激动起来,又补上一句:“如同当年你们侍奉朕一般。”

  她这句话,等若将齐朝的大殿下的健康交与了柳太医与蒋太医,而以她的真实情况,以及她此时对腹中这孩子的重视,大殿下十有八九便是日后的储君。她说出这句话来,便等若将储君交给了柳、蒋二人,此间重视,可见一斑。

  柳太医不住擦着眼泪:“老臣何德何能,得君上如此厚爱。”

  他激动地表着忠心:“老臣定当为小殿下鞠躬尽瘁。”

  赵寂又与他说了几句,才让他跪安了。

  寝殿再次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卫初宴捂住腹部,轻轻笑道:“方才你哭的那样伤心,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做了呢,没成想方才又是个帝王的样子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天生就适合这个位子。”

  赵寂骄矜一笑:“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自然是厉害的。都还未想到该如何生下这个孩子,便将医官给哄的恨不得立刻就助你把小主子生出来了,仿佛真那么容易一般。”

  卫初宴忍着疼,同她说话。

  赵寂见她捂着自己的腹部,奇怪道:“你捂着小腹做什么?要捂也应当捂我的才是。”说着,她又躺回床上,示意卫初宴再过去摸摸她。

  卫初宴走过去的时候,赵寂闻到一阵淡淡的腥味,就掩藏在卫初宴的信息素之下,掩藏在寝殿中熏的香之下。

  她疑惑地再深嗅了两口,忽然面色大变地抓住卫初宴的手:“你受伤了?”

  她这时才发现,卫初宴的唇是极不正常的白,隐约还泛着灰色,看起来很是虚弱。她想到先前卫初宴捂小腹的动作,手指点在卫初宴的腹部,竟碰到了浅浅的湿意,指尖因此染了一点红。

  卫初宴被她点的直冒冷汗,却还强撑着:“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来之前已包扎过了,只是伤口崩裂了。”

  她絮絮叨叨的,想要说明自己真的没事,赵寂此时却懒得听她说话,一下把她按到床上,急急地扯开她衣裳,这才看到,她腹部缠了好几圈的白布,此时却都染红了,纵然一时看不到伤口,也知道,这怎么可能不严重?

  拿了上好的金疮药,赵寂给卫初宴清理了伤口,又重新上过一遍药,期间卫初宴想要自己来,被她瞪了几下,这才老实了。

  赵寂看那伤口不再出血,才重新躺下,她如今有了身孕,总担心不休息会对孩子不好。只是这一次,她不往卫初宴怀里钻了,而是离的较远。

  方才卫初宴的伤口之所以会裂开,应该是因为她,她现今知道了,自然会注意的。

  “说吧,这‘并不严重’的伤是在哪里受的?是在诸侯王馆舍吗?”

  赵寂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

  卫初宴往她那边挪过去,想要挨着她,赵寂却又往一边挪了挪,看起来是气着了,卫初宴见她快要掉下去了,遂不敢再过去,反而又挪回来一些。

  她悄悄叹了口气。

  乾阳君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昨夜吴王太子那一刀几乎伤及了她的肾脏,比如今的样子可狰狞太多了,想来到晚上,又是另一副景象,若是她晚上早告诉赵寂,赵寂查看时,也应当真的只是一点小伤了。

  她是不愿让赵寂为她伤心难过,怎料今日有个这样大的“惊喜”在等着她,她这才露馅的。

  “的确是在夜探馆舍的时候受的。”说起这件事,卫初宴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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