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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怅然
她看向泱洛, 圣女大人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很是平常地起身开门。
好吧, 泱洛的话, 似乎不用担心她会被别人抢走，尤其是已经被她拒绝过了的情敌。
松了口气, 小公爵钻进浴室，享受酷暑冲凉的惬意。
韶青回了宿舍, 似乎也没有任何改变, 泱洛对她不冷不热, 完完全全是对待普通同学的态度，礼貌、温和而疏远。
一直到韶青受不了这样, 哭着求泱洛想回到以前的相处。
“泱洛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韶青感受到泱洛的疏离觉得心都要碎了，席音有劝她放下, 可是她真的放不下。她信誓旦旦说她今年一定要和泱洛和好，如果不行她就断了念头归于路人, 席音很是不屑地笑了笑, 和她打赌。
韶青想, 泱洛那么温柔，怎么会一直生气呢?泱洛肯定也原谅她了呀。都这么久的感情了，哪怕是友情也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吧?可事实是，笙竹原谅了她，她也成功地回到宿舍, 却发现原来的相处是再也回不去了。
泱洛的态度温和，她需要泱洛帮忙的泱洛也不会拒绝，甚至邀请泱洛一起共进午餐泱洛如果没有事情也会同意。看上去似乎和以前一模一样，韶青也挑不出泱洛的错处，但那种礼貌的疏离，那种距离感是骗不了人的。
作为朋友的泱洛温柔体贴，你会无时不刻感觉到她的关心，但作为普通同学的泱洛，你只能体会到她温和有礼，她耀眼、吸引你，但有种只可远观的错觉，她会离你很远，作为真正的大陆女神一样的存在被人们喜欢，却是欣赏、崇拜的那种喜欢……
“什么机会?你也没错。”泱洛似乎听不懂韶青说的，她低眉看着韶青抓住她的手腕，缓缓抽出，“早些洗浴休息吧。”
“泱洛你知道的!泱洛!……”韶青哭得梨花带雨，按理说没人会不心疼的，可泱洛却没有任何表示，她看着韶青，“我不知道。”
韶青倒退两步，听见笙竹回来的脚步声，不愿意被人看见她哭成这个模样，加上……
泱洛的态度，足以说明她打赌输了。
笙竹刚打开门，就被跌跌撞撞跑出去的韶青撞了一下，她额头撞在门上，疼得抽气，却发现韶青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等等，韶青好像哭了?
揉着脑袋，就看见泱洛有些呆怔地站在原地，“她怎么了?”
“……笙竹，我是不是做错了?”
笙竹第一次看见泱洛茫然的模样，她心脏猛地揪紧了一下，握住泱洛的手，“你没错!”
“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笙竹斩钉截铁的模样令泱洛忍不住轻笑，她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为什么朋友总是想在我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感呢?”
笙竹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笙竹，我好想成为像思诺大人那样厉害的人。”泱洛露出几分向往之色，她眼中流露的光芒令笙竹呼吸一滞，“带着精灵族繁荣昌盛，带着这片大陆一起变得繁荣和平。”
“……会的。”笙竹咬了咬牙，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又或者是在嫉妒什么，她吸了吸气，“你那么好，神明一定会眷佑你的。”
“神明啊……”泱洛低笑着，“是呢。她的确说过，会祝福我。”
笙竹恍然想起精灵族圣女是“通神者”，精灵族大祭司是“神侍”，她本以为精灵族这些只是做个幌子的信仰?居然是真的么?存在的?神明?
……也是，魔法元素都没有原理可以解释。神明存在似乎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早些休息吧，你累了一天了。”泱洛理了理睡衣，爬上床去。
“韶青……不会回来了么?”
“不知道。”
笙竹默然，“晚安，泱洛。”
“晚安。”
……
那晚之后，韶青真的再也没有回过宿舍。她的一切行李全部消失，完完全全离开了泱洛。
她与席音的赌约败得彻彻底底，心痛欲绝的韶青逃课一个人买了烈酒在席音宿舍喝了个天昏地暗，在席音回来后抱着席音大腿哭得像个鼻涕虫。
为了不打扰室友，席音没办法只好把韶青带到外面旅馆住宿。翘课陪着好友醉了三天。
——其实是被韶青缠着脱不开身。
少了一个情敌，笙竹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她发现，泱洛是会难过的。
会因为好友突然对自己生出别的心思而难过，会因为她们想获得泱洛更多的情感但是泱洛给不起而难过。泱洛问她是不是错了，笙竹没办法回答。
没错。
泱洛不喜欢她们，她们表白了，所以泱洛拒绝了。
不希望让她们深陷下去，不想让她们还有希望，泱洛疏远她们，泱洛有错么?
可是，被泱洛吸引着喜欢上泱洛的人，难道有错么?
朋友……
笙竹闭上眼睛，她不知足啊!
不甘心啊!
她，想要得寸进尺啊!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不想逼泱洛，不想泱洛难过，不想泱洛让泱洛露出那种茫然无措的表情，那模样太过脆弱，让笙竹忍不住冲上去狠狠抱住泱洛，恨不得大喊你根本没错!
错的是我!
她的感情，会是泱洛的负担么?
笙竹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呆怔地望着跳天上烈阳，很刺眼。
刺痛，干涩，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了。
过去一百年来哭得次数，大概都没今年哭得多。太没出息了。
忍不住唾弃自己，笙竹深呼吸调整心情，抬手擦干泪，继续去上课。
一切都会过去的，总会变好的。
安慰着自己，笙竹专注得听课。
一直到海神祭过去，韶青也没有再找过泱洛一次。
鲨人小姐的三叉戟依旧舞得虎虎生风，引来一片喝彩。笙竹看着韶青，美人鲨露出大大的笑容，满嘴利齿尖牙，一边和席音聊天，一边吃着餐盘里的铁甲虾。
真好啊。
韶青走出来了。
自信，快乐。
“怎么了?”
“没事。”笙竹笑了笑，揉了揉眼睛，“我有点想家了。”
泱洛果然没有再问，她体贴地给笙竹夹了些鲜嫩的鱼肉，“想想别的事情，或者你可以给公爵府写封信。”
“嗯，”笙竹乖乖的把碗里的鱼肉吃了个干净，“泱洛，我很难过，你可以抱抱我么?”
泱洛怔了怔，低眉拿走笙竹手里的一次性餐碗放在一边，转身把笙竹搂进怀里，“没事了，别想太多。”泱洛轻轻拍着笙竹的背，像极了哄着孩子的大人。
笙竹埋在泱洛怀里，贪婪地汲取着温暖，抱紧泱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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