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监签完字，悄悄看眼接待室，无声的用眼神询问张璐，后者笑了下，“是凌总那边的。”
“她又发火了?”刘总监龇牙咧嘴，一脸惊讶，张璐摇了摇头，跟着她走远了。
天一黑，凌樾然这才面带疲惫下来，手指掐着眉心，慢悠悠晃下来，到了办公室门口又停下来了，张璐在自己办公室老远就看到她过来，连忙跟过去，“小明朗走了?”
“恩，她完事了。”凌樾然没有多说，张璐心里有点数，小明朗就买了一首歌的时间，凌樾然一天弄完也不算难。
她接下来就没说话了，张璐很懂的接下茬，“然姐，那个木小姐还在接待室。”
“她没走?”她语气没有很多诧异，有些意料之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张璐点点头，对木绵印象还不错，没有其他甲方那么难缠，性格也比较软，忍不住替她说话，“她早上下来，连饭都没吃就一直在那等。”
凌樾然听到这句并没有多大动容，点了点头，“把木绵合同给我看下。”
“好。”张璐立马回办公室忙自己的了。
手机响了，凌樾然抬手一看，叹了口气，接听：“喂，妈。”
“不是……不是说好了回家吃饭吗?快七点了，你爸等你开饭呢。”
“公司事情还没忙完呢，今天晚上回去不了。”
这话一出，那头人气到了，“我跟你爸明天就要走了，你怎么这样啊，饭都不回来吃，什么事情那么急啊，那人家等等，等明天好啦。”
“妈，明天有明天的事情，行了，下次你们回来再吃吧，一路平安。”凌樾然怕她又说个没完，赶紧把电话挂了。
张璐拿着资料过来，适时递上去，凌樾然接过，不急着看，叹着口气，纸张拍着腿侧，慢悠悠地往接待室走，张璐笑了起来，看眼时间，估计凌樾然有的忙，她还是先下班好了。
“不知道还以为你搁着当望夫石呢。”凌樾然推门进来，木绵吓了一跳，她正打算回去。
她瞥眼她，嘟囔道：“什么鬼。”
“有男朋友吗?”她突然问，木绵一愣，“没有。”想想不妥，“你问这个干吗?”
“想问下你今天晚上有没有事情。”
这话有歧义，配上凌樾然一脸漫不经心，一张漂亮脸蛋这么一摆，木绵有种被撩的错觉，好歹知道这货什么人，心里有了底。
“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录歌，走吧。”怪不得她不坐下，转身就走，木绵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又有点高兴，那种被人注意到的高兴。
“你晚上没有事情吗?会不会麻烦到你?”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注意过，即使是做主播唱歌，其实也只是勉勉强强有几个粉丝，来了又走。
凌樾然偏了下，不答反问：“我点外卖，吃什么?”
“饭。”她不太会说随便。
而她给了一个‘你还不如说随便’的表情，“能吃辣吗?”
“都可以。”
“毛血旺吧。”她说完手机‘叮’了一声，下单成功。
公司人走的差不多了，有点空荡荡的，越往上越没有人，还是那间录音棚。
木绵进去坐下，看到自己今天带来的杯子不在桌子上，而是进了垃圾桶，碎了一地。
凌樾然翻着她的资料看，有些奇怪，净郦虽然不是专业的音乐公司，但也有音乐分部，但木绵的合同签的却是几年制的，到时候每一部作品都要跟寰志这边。
说她得罪人也不应该，不然不会签净郦，但净郦却不让她在自己家公司。
两个人录了两遍，凌樾然接到电话出去了一下，木绵看眼四周，安安静静的，感觉在这说句话都会有回音，有点害怕。
不过她也回来的很快，提着一个外卖盒子放在休息室让她过来吃饭。
一天没吃东西的木绵此刻饿的都快眼泛狼光了，闻到味就追了过去。
凌樾然看着她在那毫不客气擦筷子开始吃，微微笑了下，“饿死鬼投胎啊?”
她忍住了白她一眼的冲动，毕竟这顿饭是人家点的，好歹也要吃完了再白。
“中午不吃饭，活该啊。”凌樾然从喉咙里哼了声，声音闷闷的，她揉了下脖子，慢条斯理撕筷子夹菜。
她一边看手机一边吃，不知道在回复谁，头发依旧扎着马尾，高高竖起，木绵看了她一眼，忽的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她读的是个不咋地的大专，那时候天天想着出去挣钱，班里女孩子都比较早熟，打扮艳丽。
记得宿舍有个女孩子打扮的过分花枝招展，坐在她后面，她总是一回头就看到那女孩子高高的马尾扎在头顶，头顶的风扇吹得张牙舞爪，并不好看，看着紧绷疼。
她不太喜欢，有点强迫症，虽然不说，但心里总会多想，凌樾然不一样，她的马尾很顺滑，摸起来应该和软，并不毛糙。
“你头发留了几年了?”她突然问，凌樾然从手机上抬头，很诧异她的突然提问，脑子转个弯，“初中?忘了。”
“问这个干吗?”她突然脸色一凶，幼稚嘟囔道：“小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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